鏡花進來後,見到小世子又睡了,笑了一下之後跪在柳貞吉的腳邊,輕聲與她道,“長公公剛接到府里人的訊息,說夫人病了。”
“病了?”柳貞吉直起了腰。
“是。”
“什麼病?”
“老太太那邊好像也病了,”鏡花含蓄地說,“老太太鬧到了大公子的府裡去,回頭回去就病了,當天,夫人也病了。”
“這……”柳貞吉有些料不準了。
“如花似玉過去照顧夫人去了,說夫人是累病了,又被人氣病了。”鏡花又稟。
“這就好。”柳貞吉這才鬆下腰,鬆了口氣。
過幾天就是太子迎娶新太子妃的日子,她作為皇族女眷,少不得要參加皇族女眷的幾個會頭的宴會,說來,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去探她娘,她剛從宮裡出來,又進孃家,這忙忙碌碌的,少不得被人說三道四。
說歸說,過了一會,柳貞吉又忍不住唸叨了一句,“怕真是累著氣著了,還是得好生伺候著才行……”
說著想起自她一回來,她還沒見過母親和姐姐,她們也沒見過他們的小世子,柳貞吉苦笑著搖了搖頭。
才回來幾天啊,就出了什麼多事。
等回了府,柳貞吉休整了一下,就讓長殳進了北閣的案堂。
“小世子?”長殳一進就四處看。
“在臥屋睡著呢,杏雨梨雲看著。”
“誒。”長殳點頭,走近後跪坐在底下,把袖中的王爺的信拿出,給了柳貞吉。
柳貞吉接過,看到信封上狂放的“妻啟”兩字,眼睛不由柔和了下來。
她握著信,沒有先拆開了來,而是問了長殳,“那容家小姐的性情查明瞭?”
“查明瞭,”長殳點頭道,“是個有主意的。”
說著把探子傳過來的話,低聲與柳貞吉說了一遍。
柳貞吉聽後點了下頭,“也是個不簡單的。”
“是個簡單的,就不會自願要嫁進東宮了。”長殳淡道。
“是啊。”柳貞吉摸著手中的信,她也不知她家王爺到哪了,南方水災過去快有兩月了,不知道滿是饑民的江南,會不會有兇險。
“明日東宮有宴,我要去上一天……”柳貞吉摸著信,垂眼道,“我看皇后娘娘到時會讓人帶小世子進宮。”
長殳皺起了眉,“才回來一天。”
“她會。”柳貞吉笑了笑,皇后現在的心思不難猜,在被教訓過的她面前,皇后知道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您的意思是?”
“娘娘老抱她在宮外的皇孫也沒什麼意思,皇長孫他們剛失了親母,更需要祖母的安撫不是?”
“這朝廷裡,現在無人想得罪皇后娘妨。”長殳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沒人有膽敢去說皇后娘娘,他看向一臉猜不出心思的王妃,又道,“您更不能能去與誰說這事,您不能再得罪皇后娘娘了。”
“我倒也不是怕得罪她,”柳貞吉聞言失笑,“我也順不了她什麼,現在也不過是在王爺沒回來之前為自保識佔時務,王爺回來後,他說什麼,我還是要做什麼,到時候還是一樣會得罪。”
總之,她站在他身邊,兩夫妻都不會得皇帝皇后的喜,所以她不怕得罪皇后,就是怕得罪了,也得不了什麼好。
“那……”
“何不讓容大人去說?”柳貞吉淡淡道,“我看太子也很願意皇長孫呆在皇后娘娘的身邊得很。”
豈是願意,應該是樂意至極,皇上最近可是常往鳳宮走的。
長殳想了想,讓病中的容大人去皇后面前說這個事,沒準還真能成,皇長孫養在宮中最為尊貴的皇后身邊,於容家也有好處。
“是個好主意。”長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