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態——沒有他,在這天下說一不二的皇帝皇后面前,她舉步維艱。
她不可能在這兩個人面前做到他能做到的事情,因為這就是換了別的皇子,也是做不到的,只略一想,柳貞吉就接受了現實。
這巴掌她必須得挨著,且最好一句哭訴也不要說出口。
這是皇后對她的罰,再哭,不過是抗旨,罪上加罪罷了。
她認清了。
“渝兒……”柳貞吉閉了閉眼,笑了笑,深吸了口氣,道,“翩虹姑姑說得是,我應該聽母后的話一點。”
長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柳貞吉覺得她對皇后的那點佩服之心已經沒了,現在在她面前的萬皇后,是這天下再尊貴不過的婆婆。
而她是她的兒媳,她兒子獅王的王妃。
她是她家王爺娶回來當家的妻子。
那個男人要是知道他的孩子被皇后搶到了身邊,不知道會有多震怒——江南已夠他操心不已了,這時候再分心,他怕是難受得緊吧?
她不能再拖後腿了。
當晚,周裕渝被送到了柳貞吉的手裡。
萬皇后看她順從了不少,嘴邊有了點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淡道,“我那還有瓶廣清液,等會讓翩虹送過來。”
“多謝母后。”柳貞吉抱著孩子,朝她恭敬地福了個禮。
萬皇后漫不經心地掃過她抱著孩子那筋骨突出的手,心知她緊張害怕得緊,嘴角不由翹了翹。
這世上的人,多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不治治,還真當她能翻了天去,認不清自個兒的樣子。
看看,治治,不就好了。
想來她以後也不敢再逆她的意了,萬皇后心中好受了不少,拉了柳貞吉到身邊坐下,與她說起了皇上給皇孫的賞賜,就當是彌補了。
她殊不知,她朝人打完棒子後給的這一甜棗,和她以後所做的所謂彌補,已經於獅王夫妻沒有任何意義了——往江南趕的獅王在數天後得知皇后娘娘所做之事後,他提了手中的劍,找了一片樹林,把數百棵樹砍倒後,平復了聞信後一直在劇烈起伏的胸膛。
“皇后娘娘……”他把劍扔給了俞飛舟,譏俏地翹起了嘴角,“您果然從沒讓我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