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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忍得住……
柳貞吉不由看了他一眼。
這麼大個男人了,過完今年,他們成親也差不到多到第四個年頭了,她從不管事的變成了半個頂天的,他倒好,以前的英明神武,高深莫測從都不見,成了個亂髮脾氣的小夥子了。
她可真是把他給縱得喲……
“燒菜的時候,油濺著手了……”柳貞吉把手伸出來,故意沒伸到他面前,在他身子邊上點。
周容浚嘴僵了僵,隨即,僵硬地轉了點頭,瞄了瞄那手……
其實手也沒怎麼傷著,就是紅腫了一小塊。
周容浚看沒事,又略略轉過頭,當沒看見,繼續沉默地用著他的晚膳。
不一會,吃飽了,擱筷子走人,眼皮都沒抬一下。
柳貞吉見他這縮龜殼裡準備跟她死扛到底了,坐椅子上頭疼地揉著頭,在偏屋又坐了一會,跟丫環們說了半會事,又端去了藥給他喝了,這才帶人走。
唉,這等時候,她不退步,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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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貞吉半夜被驚醒,發現他已經回來,正拿她手在塗藥。
“不生氣了?”內宮的燈火僅點亮了一盞,他的臉孔近在眼前,但藏在暗影裡,看清清臉,但柳貞吉聞著熟悉的氣息,心裡一片安然,連說話的聲音也軟了,不復白日的冷漠。
“嗯。”周容浚嗯了一聲。
他們太過於親近了,以至於誰好一點,誰壞一點,都過於斤斤計較。
柳貞吉也是發現了,其實她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好,那麼包容。
她是退步了,但在情緒上,她還是把自己高高置於上位,以俯視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