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皇后見她遲疑,看了她兩眼,道,“你怎麼想?”
“這事,”柳貞吉也沒藏著掖著,老實道,“孩兒也沒怎麼想,您怎麼說就怎麼說,如若有孩兒使得上力的,您儘管說就是。”
皇宮裡頭的事,她是沒什麼法子,那裡是萬皇后說的是,還輪不到,不過山清水秀的地方,她倒是可以找上一找,這個王府的人可以辦到。
掩飾行蹤,或者提供金錢,這些他們王府都沒問題。
“你不是很想他們走?”萬皇后也聽出了她的意思。
柳貞吉笑笑,坦然看著萬皇后,“母后,如果被人知道,是我們送走皇長孫他們的,到時候,於我們有益無害。”
這事,她是絕然不可能主動做的。
只是萬皇后要做,她也不攔著就是。
柳貞吉話一出,萬皇后有些訝異地看著她。
柳貞吉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萬皇后現在不當她是軟弱的,但還是在以為她善良。
柳貞吉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也有點紅,但還是迎著萬皇后的眼光沒有躲避……
想來,以後日子越久,皇后娘娘就越能明白她是什麼人了,她怎麼藏都沒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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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王妃為他定了京中章閣老家的婚事,要下定親禮,俞飛舟花了一日兩夜把戰線重布,確定每個防道都是自己人之後,才連夜起程,趕往西北主城西歧的王府。
剛到王府下馬,前來迎他的小果子公公立馬退避三舍,拿手掌煽著風,嫌惡地道,“你趕緊去洗一洗,就這樣你也有臉見王妃?”
俞飛舟嘴一挑,上前強硬地攬住了小果子,他身上那臭味薰得小果子直打跌,嘴裡直罵,“夭壽哦,給灑家滾一邊兒去。”
俞飛舟哈哈大笑,攬著人沒放,“王妃要見我?”
“王爺王妃都在書房,”小果子拿拂頭甩了他一臉,“去洗洗。”
“備好水了?”
“你房子那一塊,王妃把溫泉水引過去了,你回去就是,侍女們都備妥了。”
“行。”俞飛舟點點頭,看著手下把箱子從馬背上解下,對他們道,“抬到王爺書房去,告訴王爺王妃,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說著他聞了聞身上的羊馬牛齊一身的羶味,許是聞久了,也不覺得噁心,不過也知道這是怪味,不能帶著這身去見人。
“走,陪我路上聊聊。”俞飛舟鬆開小果子,示意他跟上。
他許久沒回王府,有些事,還得他這兄弟跟他說說。
“訂的章家最受寵的孫小姐,這下高興了吧?”小果子跟他走了幾步,斜眼看他。
“你曾見過她?”俞飛舟對京中的那些貴女小姐不熟悉。
“在京裡的時候看過兩眼。”
“人怎麼樣?”
“吶……”小果子伸手。
俞飛舟從懷裡摸了摸,摸出塊墨玉給他,道,“走的時候去礦上,管事的孝敬的,剛捂熱。”
小果子就著日光瞄了瞄,見值錢得很,嘿嘿笑了起來,這下總算收起了那張討債臉,把墨玉揣懷裡,朝俞飛舟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見過見過,一等一的美人兒,知書達理得很,人也聰明,要不然,你以為章閣老那老狐狸會憑白無故寵她?就你這份量,你以為王妃會隨意給你找婚事。”
“人呢?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回頭你問問王妃。”
“嗯。”
“王妃早上還找了我,給你定那些定親禮的事,王爺的意思是,這事由王府替你辦,王府拿得出手的,都給你拿上一份,王爺說還要把尚方寶劍讓你帶上去迎親……”小果子說到這,也難掩嫉妒,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