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環退得還不甘不願,眼睛不斷地往柳貞吉身上瞄。
群芳院也不愧為群芳院,各色美人都有,即使是丫環,也有六七分姿色。
自古女人靠美色上位的,成事者,基本上誰也不是傻子——即便是勾引到男人上她的床,那也是她的本事。
柳貞吉從不小看任何一個人。
所以,她就把群芳院的這群侍妾看了個明白,連帶旁邊那幾個不安份的美丫環也看了幾眼。
“哪幾個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賞的?”她問羅平。
“是這幾位美人……”羅平連忙指。
“各賞兩枝珠花。”柳貞吉朝她們看了一眼,不再說話,往裡邊走去。
後面響了幾聲“多謝王妃娘娘”的話。
羅平領了柳貞吉到了群芳院的務事堂,柳貞吉坐下不久,長殳就匆匆來了。
“見過王妃。”
“起。”柳貞吉朝長殳微笑。
“王爺與您回了?”
“是呢,獅王哥哥回獅園去了。”
“誒。”
“長殳,你站近點。”柳貞吉朝他招了下手。
這時,如花朝羅平走去,羅平怔了一下,隨即會意過來,帶著下人隨她一道出了門,廳堂裡,就剩王妃和她的丫環,還有長公公與他的小子了。
“到底怎麼回事?長殳與我說說。”
見她一臉淡定,長殳沉了沉,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這香姑娘的屍體是她的丫環發現的,大夫看過後,說是中了砒霜死的,但李含香中午用的午膳,是從廚房抬過去的,跟幾個閣的姑娘用的飯菜大致都差不多,而用過的碗已經送到廚房去了,已經清洗完了,所以要查碗筷,已是來不及了。
“她有身子之事,內務府那邊還沒下結論?”
“說是這兩天就給。”
“那到底是不是?”
長殳靠近柳貞吉,在她身邊低語了一句,“不是,但是與我說的是,與香姑娘私通的人是中書舍人曾南懷曾大人,是太子的心腹。”
“太子的人?”柳貞吉看了長殳一眼,“這是怎麼進來的?”
“太子的人也時常會跟王爺的門下來往,會過來喝酒。”
“哦。”柳貞吉點了下頭,想了一下,問長殳,“那這事,知會太子那邊一聲?”
長殳點頭,“應該。”
“內務府那邊怎麼說?”
“現在都是太子之勢。”長殳含蓄地道。
“那這香姑娘之事,我們府裡要怎麼平才好?”
“您的意思是?”
“這事情早晚會傳到外邊去,到時,要麼就是說王爺的殘暴,要麼就說是我嫉恨無度……”柳貞吉淡淡地道,“畢竟是太子的心腹私通了他弟弟的侍妾,這事,要跟太子說一聲,而那位曾大人怎麼說也得給我們府裡一個交待。”
哪怕現在全是太子的勢,也不能由他們夫妻來擔著這個名聲,太子要麼出給心腹,要麼讓他們夫妻臉上好看點。
“小果子去哪了?”柳貞吉一思索,道,“讓他去東宮報一聲,還有,讓俞護頭那邊,找一下那位曾大人。”
“娘娘是認為……”長殳看她。
是認為是曾大人下的手?
柳貞吉明瞭他的話,朝他淡道,“香姑娘有膽敢說懷了王爺的孩子,背後總不會沒點底氣罷?”
長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頭。
他又靠近了一點,用不注意聽就聽不到的聲音道,“要是查出來,是太子在我們府里弄的事,您的意思是?”
柳貞吉垂下眼,看著膝蓋,淡道,“若是,再如何,也得給我們府裡一個交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