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女兒,以前那木腦子,不管怎麼教,光表面的那點東西她都做不好,更別說什麼舉一反三了。
現在總算知道看人臉色,也知道什麼時候該避諱,也不枉她辛辛苦苦教了這麼些年,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每次氣得她腦門疼。
但願嫁進去後,獅王還能有點喜歡她這份識趣,她怎麼想都只覺得小女兒除了容貌,也就還能識點趣這點稍微能稱得上好了。
“嗯,那就去罷,你婚期也沒多久了,自個兒用心點,別讓娘老盯著。”孔氏說這到揉了揉頭,一身不堪重負,“天天盯著你這個不省心的,我也是會累的。”
柳貞吉聽得汗顏不已,她娘這麼累,難道不是跟她心眼太多,心思太重的原因嗎?怎地一句話,就全賴她身上來了。
她成天跟個哈巴狗一樣,她這個當孃的說什麼她都聽命行事,到哪去找比她更識趣的女兒啊……
柳貞吉心中叫苦不迭,嘴裡還是乖乖地諾了一聲,與孔氏行了個再輕柔雅緻不過的禮造退,躲到她屋子裡去。
也就在那個她睡了十年的屋子裡,她還能略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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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兩子兩女,柳貞吉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
大哥二哥柳之程,柳之平皆已成親,她頭上的那個姐姐柳貞雯前年就嫁給了賈太師家的五公子,據柳貞吉上個月得來的訊息,她這個大姐姐對於她的婚姻生活相當苦惱,因為她嫁進去快兩年,肚子沒訊息,而她已經像她們娘一樣,把小妾的肚子都給搞沒了。
柳貞吉現在的大哥二哥之所以是她孃親生的,其原因就是在之前,她娘把小妾的肚子都搞得空空的,現在她這姐姐有樣學樣,一點也不打算讓五公子的頭一個兒子不是她生的,而她娘相當支援得很。
柳貞吉覺著吧,也不能怪她娘不喜歡她,她那親姐姐全學了她娘去,她一點也不像她娘,誰能喜歡一個完全不像自己的女兒?
遭人嫌是有原因的,柳貞吉也認命了。
她也沒打算向母親與姐姐看齊,她膽小著呢,殺人的事她可不幹。
柳貞吉住的小院子離母親住的主屋不遠,走小道就一百來步,走大道就稍微遠點,柳貞吉略想了想,怕在大道上遇見她二哥,為求保險,她還是抄了小道。
說到她二哥,那也是一人物,去年把沈尚書家的兒子放倒了,差點殘疾,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好,結果怎麼著,那沈公子非但不怪他,最後還跟她二哥成了好哥們,成天跟著她二哥出去欺男霸女,禍害京城各方百姓……
老實說,柳貞吉其實不討厭她這二哥,但她著實怕他,他把她的私房銀子全搜刮走了,連她的金釵玉鐲都拿了好幾樣去變賣了,柳貞吉眼睜睜地看著她偷偷備的跑路銀子離她越來越遠,能不怕他才怪。
要說人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柳貞吉抄了近路,這還沒走幾步遠呢,就看到她二哥笑嘻嘻地站在一個過的小道上,朝她擠眉弄眼,嘴裡還不正經,“小妹妹,可讓哥哥等著你了……”
那逛窯子的口氣逗得柳貞吉喉間抽緊,美目都瞪圓了。
“妹妹呀……”柳之平嘖嘖出聲走了過來,拿扇子勾起妹妹的小下巴,逗她道,“哥哥來看你了,可歡喜呀?”
“二哥哥……”柳貞吉都快哭出來了,嬌嬌弱弱地道,“您來作甚?”
“給你送禮來了,瞧,好看不好看?”柳之平立馬從兜裡掏出一個亮光閃閃的釵子。
柳貞吉不用細看,就知道是銅的。
“來,哥哥送你回去,再跟你詳細說說,哥哥是如何為你得來這好東西的……”
“能……能不嗎?”柳貞吉怯懦地叨叨,心裡哀嘆此劫難逃。
是誰告訴她二哥她昨天隨母親去看舅母,得了兩支金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