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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要見獅王,透過獅王的人遞的信。
但張家很快就知道了。
張妃的父親,也就是現在被封為富貴公的張達緊急趕來,在宮門前攔住了李相。
宮門邊今日把守的人,是獅王的兵。
兩人心知肚明,但還是劍拔弩張。
“李大人,這是為何進宮?”張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富貴公。”李相朝他揚手作揖,淡道,“您來得也挺早,我這進宮有事與人說道,難得湊巧,碰見了富貴公。”
張達還不是國丈,這兩年卻以國丈自居。
他之前不過一介被李相壓著動彈不得的尚書,麗妃過逝,明王殞落後,才到他出頭,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終於轉到他身上,先前如果他還有倚靠李家之心,可現在李家越來越不招皇上的待見,李家勢力也一年不如一年,張達就不再願意當以前那個走狗張達了。
李相不在臺上,也管不到他了。
而他的外孫,卻是正兒八經的大周太子。
“李大人這是忘了,”張達欺近李相,牙齒咬著,低聲道,“您先前出的好主意!”
若不是他出的讓廢太子的人下毒給獅王妃,他們豈會把獅王得罪得這麼慘?
在李相眼裡,張達鼠目寸光不是一日兩日了。
當初如若不是皇子中沒有比周英德更合適的人,李相也不會抬這人上位。
張達什麼人,他早明瞭。
於是也沒生氣,嘴上還笑笑道,“富貴公這是想拆夥了?”
張達看著以前的上峰,眼睛冰冷,“我聽說李大人想找獅王,不是我們想如何,而是李大人想拆夥吧?”
這次,還真是讓他料對了。
李相心裡好笑,臉上卻波瀾不興,道,“張大人真是很敢說,您覺得我找獅王是投誠去的?”
“你不是連廢太子,都握手言歡。”張達嗤笑。
這還有李家這老匹夫什麼做不出的?廢太子獅王同母,他的女兒麗妃是因萬皇后而死,可要利用起人來,他前段時日還不是跟廢太子親親熱熱。
“張大人覺得我敢?”值守的武官在眼前,李相也沒把話全說透,淡淡道。
“李大人沒什麼不敢的,”寧肯錯殺,也不放過,張達今日不絕計不可能放李相去見獅王的,“你還是隨老夫進府,喝杯茶,享清閒的好。”
李相定定地看著張達。
張達毫不示弱。
良久,李相點點頭,“也好。”
看來,張家確實是絕計要跟他對著幹了。
李相也知道,以後的希望,也就不能再寄託在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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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才宮的事,被張妃推到了李家的人身上,她在周文帝面前哭哭啼啼說她完全不知情,更不知,她底下的宮女幾人,皆是李相的人。
她這一哭訴,是徹底把李家帶進去了。
周文帝治了她一個看管不嚴之罪,把由她代管後宮的鳳印,又交回到了萬皇后手中。
張妃不是沒想到過,本來鳳印皇后回來得交還給皇后,但還是傻眼,回去後,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把她良淑宮的器物砸了大半。
而李相,當天下午,還是被周文帝召進了宮裡。
那一天,李家李蓮秀因不堪,在宮中自盡,被救了下來。
張,李兩家窩裡反,前來報信的獅王府中師爺笑吟吟跟周容浚道,“王爺,這世上的事,合久必分吶,您瞧瞧,用不著咱們動手,他們就先自個兒亂了……”
“是麼?”周容浚挑了挑嘴角,道。
他疑心病重,還真沒怎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