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柳貞吉這正委委屈屈著,委屈的程度有點深,自個兒都覺出自個兒有幾分可憐,又被自個兒的丫環通知說王爺讓她好生歇著,趙夫人那邊的事不需她操心。
柳貞吉低頭看了看殘廢得不能動彈的自己,她倒是想操心,可就她這樣,能操心得起來嗎?
不過就是如此,身殘志堅的獅王妃還是對杏雨說,“那你們盯著些,我還是覺得那個趙夫人沒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怪怪的。”
她一想起這事她還沒來得及與周容浚說,就讓杏雨去找長殳,把趙童氏的怪異之處說一遍,讓他去傳給王爺。
杏雨領命去了。
一想起趙童氏,柳貞吉也就沒有了自艾自怨之心,眉毛也微皺了起來。
“王妃……”跪坐在床邊看著她的如花擔心地叫了她一聲。
柳貞吉見她一進來就跪到現在也有不少時辰了,讓她去搬小板凳過來,“陪我聊會。”
“是。”如花搬了矮凳過來坐著。
“你昨天呆在芙蓉園?”芙蓉園就是安置趙童氏的院子。
“是。”如花是今早才被召回來。
“看出什麼來沒?”
“就是,”如花偏頭想了想,“跟王妃說的一樣,趙夫人看小公子的眼睛不是很親切……”
“唉。”柳貞吉聽了嘆了口氣。
這眼神親切不親切,其實都不好說,每個人看東西都唯心,而且每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樣,只要沒辦法鑽進人的心底去瞧一瞧那人到底是怎麼想,光看外表還真不能說能百分百看全。
見她們王妃嘆氣,知道她是不知該不該信她的判斷,如花忍不住安慰道,“我看確實是不像相依為命,還幫兒子上京找爹的母子,那趙夫人看她家小公子的眼神,還不如您看王爺來得溫柔……”
柳貞吉聽了不禁一哂,半晌才道,“誰說得準。”
說罷,她不禁抬頭摸了摸自己眼睛,不知道自己看周容浚的時候到底有多溫柔,以至於丫環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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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再去群芳院,群芳院全啞巴了,也沒誰撲到他跟前哭哭啼啼,算省了他不少事。
路上,他與長殳閒聊,“那她到底什麼時候來這院?”
長殳笑道,“王妃說還要晾晾,等您辦的案子一好,她有了那閒心再說。”
“哼。”周容浚哼笑了一聲。
隨即又自語道,“算了,她有那個心就好。”
晚點就晚點。
長殳笑。
周容浚橫了他一眼,撇撇嘴,道,“逼也沒用,比誰都能哭。”
長殳忍俊不禁,道,“她還是好的,心裡有您。”
周容浚這次沒再出聲,不過手提起了腰間的荷包慢慢拋著,拇指偶爾劃過荷包上那錯落有致的針腳。
她算來也不是一無是處,長得還不錯,繡工也還行,很多時候看起來很怕他,實則私底下她未必喜歡他讓她做的那些,但還是會為他去做,去容忍。
就像這針線活,她也練了許久,才把獅子繡得栩栩如生,宮裡最好的繡娘,也未必及得上她一半。
他知道她花了很多功夫與心思,練這些的初頭,她往往都是清晨起身,邊打哈欠邊練著,一坐就是一個上午。
如若無心,怎會數月如一日就如清修一樣,一個懶覺也未曾睡過,只為把他囑咐的練好。
但她不說,他也就假裝不知道。
“王爺,到了。”見他一路不吭聲,快到湘香庭時,長殳開了口。
周容浚“嗯”了一聲,停了腳,放下手中的荷包,偏頭漫不經心與長殳道,“你說,為什麼就沒人像她那樣能拿好分寸?”
長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