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
“你也捨不得?”大郎問妹妹。
“嗯。”宋小五應了一聲。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大郎哥。”
“在著呢。”
久久,宋大郎沒有等到小妹妹的言語,不由低頭朝她望去,稀薄的月光當中,小妹妹靠著他的肩頭睡得很沉。
宋大郎正猶豫著是否抱妹妹回去,卻見後院的小門輕輕“吱呀”一聲響了,隨即父親從門裡走了出來,朝他們走來。
“她睡了?”小女兒兩三歲就有夜遊不睡之症,夜半總是一個人在家中到處走,有時還會出門走動,頭兩年宋韌還帶她去看過名醫,後來他夜間觀察見小女兒躲避他們,等到確定他們安睡了她才出來坐坐,他觀看良久,確定於她無甚大礙,就由著她了,也就半夜寒露太深怕她受寒就會假裝巧遇上她,溫言哄騙著帶她回去安睡。
宋韌不把自己的小娘子這症狀當病,大郎他們也如是,這廂聽父親輕聲言道,他也壓低聲音小聲回了一句:“睡了。”
“剛才你娘哭了幾句,怕是驚著她了。”宋韌憐愛地抱起小女兒,朝長子輕聲道:“我送她回去,你去睡你的。”
“好。”
宋大郎回了屋,與他一個屋的宋二郎醒了過來,聽大郎說父親把妹妹送回屋了,他一時半會的睡不著,等過了兩柱香,他去妹妹的屋外聽了一會,又摸進門看妹妹是睡著了,不由鬆了口氣,回了屋倒下,一下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8章
宋韌上任梧樹縣縣令,是去年他代縣尊奔赴州城敘職所認識的太守大人舉薦保職,於此,他也成了太守大人門下之人。
宋韌成了青州太守符先勇門下弟子,可謂是平步青雲,葫蘆縣的縣令直到他的調令下來,才醒悟去打聽宋韌背後之人,等他打聽出來,宋韌離走也沒幾天了。
一打聽出宋韌的背後之人,葫蘆縣縣令向寶梁心裡對宋韌懊恨又嫉妒,但他們皆是官場中人,現在宋韌這一升與他平級,就是資歷差著幾年,但宋韌投靠了符家,以後的前程平坦,升得怕是要比靠山不如宋韌強的他快,向寶梁就是厭惡宋韌滿腔城府極深,但還是設了酒局給宋韌送行。
宋韌提防得很,這夜婉拒了向縣令送給他的小妾,讓前來接他的兩個好友送了他回去。
他見到人才放鬆倒下,來接他的李之敘和楚景兩個人來回揹他,一路把他揹回了馬兒溝。
宋張氏等回了滿身酒味的相公,李之敘和楚景把人送回就要走,楚家離宋家不遠,便李之敘去他那邊住一夜。
宋家不方便留客,大郎和二郎不等母親吩咐,兩兄弟點了燈籠就說送楚夫子和李叔回去,宋韌醉得不輕,宋張氏有些慌張,被小娘子提醒,在兩人出門前請了他們明天中午來家吃飯。
李之敘要帶全家一家跟宋韌去梧樹縣走馬上任,明天他回縣城,路過宋家他是要過來打聲招呼的,而楚景這邊跟宋韌也有話要說,聽了宋嫂子的話,兩個人都應了下來。
“就不留你們了,大半夜的辛苦你們了,明天嫂子多做兩個拿手菜犒勞你們。”宋張氏送了他們到門口道。
“哪兒的話。”李之敘和楚景對宋張氏這個賢惠人歷來敬重,跟宋張氏作揖行了禮這才離去。
宋韌沒回來之前,宋張氏就煮了醒酒湯,一碗醒酒湯下去,尚未清醒的宋韌吐得滿地都是,等他醒過來睜開眼,床邊只見自家的小娘子。
“你娘呢?”
“灶房裡燒水,等會給你沐浴用。”宋小五把稀粥端過來,“你沒招狐狸精吧?”
“說什麼呢?”宋韌打了下她的頭。
“一身臭味。”宋小五皺了下鼻子。
宋韌聞了聞身上,他的外袍脫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