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德王這態度就是在他們跟聖上之間攔著一堵牆,心裡就跟藏了根刺似的。
宋韌攀龍附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他進都沒幾天就諂媚地攀上了越家搭上德王,符先琥就覺得他這下屬的品性有待考察,他這要是太會見風使舵了,符家就白栽培他了,遂符先琥也不想讓他這帶回來的下屬升得太快,最好是打外名目再打壓打壓,把他身上的那點浮氣壓下去了再用才是他符家想用之人。
但沒成想聖上這邊都知道他的大名了,符先琥攔不住聖上要見人,但散朝後,他心思得把宋韌叫過來敲打敲打,讓他知道他到底是靠誰升的官,上的燕都。
符先琥這是從越家出身的兒媳婦那知道的宋韌攀上德王的事,這實則也是越連在知道宋韌是符家門人後故意找他家姐說的,說來宋家與他無怨也無仇,但那天事後等小主公走了,他回家稟了祖父小主公來的形情,道了小主公對他說的話,他祖父當下就扇了兩巴掌,痛罵了他一頓,讓他面壁思過,他心中存了火氣,等到一連兩個月也不見小主公傳他,他上門拜見也見不到人,他這心頭火氣就旺了,覺得這全是那天小主公在宋家遭的罪才讓他遭了小主公的厭棄,這廂他又從他人處聽到小主公還為那宋家的土員外郎在秦老尚書面前說了話,他這心氣不平,就厭上了宋家,找上了在符家當兒媳婦的姐姐,把宋韌諂媚德王的事說道了出來。
就他來看,肯定是宋韌猜出了他家小主公的身份,上門找上了小主公,這當中明明是他越連帶的人去的,宋鴻烽卻一字也未跟他提,沒經過他就找上了小主公,這家人當真是噁心至極。
越連把他認為的事實跟他姐姐一說,符先琥的兒子就把話傳到了父親耳朵裡,這燕都的各大家各大族都有結親,人情關係論起來就是對家也能論得上有親戚關係,這當中一句話能抬舉人造就人,一句話也能把一個人的印象和名聲在另一個人那裡毀個一乾二淨,遂宋韌在符先琥這裡的好印象那是打止了。
宋家在越連那是越過了他攀上了德王,在符先琥這裡,是宋韌越過了他攀上了德王,為官之人最恨也最忌諱手下之人越過自己攀上上頭,宋韌一個當了十幾年官的人這點官場規矩都不懂,符先琥之前對他有多滿意,現在對他就有多惱怒,直道自己看走了眼。
所以下午宋韌剛從衙門出來被叫到了符大人那,聽著符大人對他明似褒獎,實則敲打他心思太多,做事不踏實不說,還專走歪門邪道,行事實在有礙官途的話來,他這面上唯唯諾諾,但背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等話畢,他轉身走了,符先琥身邊的師爺撫著鬍鬚,看著汗把背上的官服都溼透了的宋韌離去,等人走了,這位先前對宋韌也頗有幾分好感的師爺為宋韌說了句好話:“下官看宋大人也是知道怕的,您看他嚇得背都溼了,想來心中對您敬畏頗深啊。”
“怕歸怕,但要是給他把能上天的梯子,我看他也會越過我爬上去的。”符先琥搖頭,對師爺的話不敢苟同。
師爺見大人心中有了論斷,笑了笑,低頭拱手稱了是,就不再說話了。
不過他心裡對他們家大人的話到底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這要是有把天梯能爬到最上頭,給他他也爬啊,誰不爬呢?
第59章
宋韌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路上一直在琢磨上峰的話, 不過就是心中驚懼,怕妻兒擔心, 他進門之前也斂了神情, 掛了一臉笑進家。
這時他的兒郎們還未歸家,宋小五之前讓莫叔出去打聽了,今晚那位陛下設宮宴招待秀才俊傑,大郎他們歸家怕是要到夜晚去了。
燕都有宵禁, 夜間亥時就進入宵禁之時,宋韌一聽小娘子說了, 道:“那夜間要去接他們嗎?”
“應該就在宮裡了。”宋小五搖頭, 嘴角微微翹了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