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當場直抽氣。
沒見過錢的小孩兒,就是經不住嚇,一麻袋五兩多銀子的麥子能讓他們心肝疼上好幾天,做夢喊的都是我們家的銀子。
這麥子是上次去州城本家祭祖帶回來的,他們回來好幾天了,一回來蘿蔔們就去上堂了,許是在學堂被先生虐慘了,先生給予的痛苦後來居上佔據了他們的身心,這兩天他們忘了這袋銀子,沒有再提起。
前天轉晴,宋小五就讓莫叔磨了,磨出來她讓宋張氏聞麥香,宋張氏聞著時說怪香的,沒問自家小娘子為何要讓她爹買這個。
這個家中最寵宋小五的,不是小女兒要什麼就給什麼的宋韌,反倒是宋張氏這個當孃的。
之前三月上旬在本家的那幾天,本家有幾個小孩連手把宋小五推到了河裡,從不跟人臉紅的宋張氏在本家張牙舞爪了一番,差些把本家的天掀翻。
不過宋張氏沒在本家討著什麼便宜,只能忍了這口氣。
本家勢大,宋韌大哥宋洱還要靠著本家的關係提攜,宋張氏在本家大鬧要個說法,宋祖母趕到後把她拉了回去教訓了她一頓,宋韌一家臨走前,宋祖母背地裡給了宋小五一支小金釵,未嘗不是沒有補償這個她十分喜愛的孫女的意思在裡頭。
她以為宋小五不懂,但宋小五不是真正的小孩,都懂。
這廂宋小五在灶房裡慢吞吞地說著話,教莫叔怎麼攤雞蛋餅,宋韌在外頭臉上帶笑聽了兩句,揹著手笑嘻嘻地走回堂屋。
宋張氏做著針線活看著他歸,等他落坐,白了他一眼,“你別老逗她,要不見你要躲了。”
“沒逗。”宋韌端起杯子喝了口溫水,斜躺在椅子上,長紓了口氣。
宋張氏跟他商量著家事,“我打算把釵子換了,這天氣眼看就要熱起來了,去年的春裳小五穿著小了,新衣裳要趕緊上手做才好。”
“做吧,多做兩身。”宋韌翹著腿喝著水,頗為悠閒。
如若他喝的不是水,坐的不是連桐油都未曾刷過一道的普通木椅,他這樣子,倒有幾分富家公子的氣度。
聞言,宋張氏沒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