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茬,這事我們不能應,更不能管,”齊二嬸淡淡道,“就衝這事是皇上給太子定的。”
若桑之死,雖說是有宮變之因,但到底,他們是在皇宮出的事,最後連保護他們的人都是他們國公府出的,太子若是不跟皇帝計較這事,還娶皇帝定的太子妃,齊二嬸都怕太子太沒血性了。
“皇上此舉,是安撫秦家?”謝慧齊猶豫著猜了一下,畢竟宮變裡,秦相的夫人是死了的。
“哼,鬼知道。”齊二嬸恨皇帝恨得要死,即便是跟侄媳婦說起他來都是帶著無盡的嘲諷,“他要安撫的人家多了去了,個個都指給太子當太子妃啊?”
安撫是這樣安撫的?
給太子生了皇長孫的女人死了才多久,他就給太子指一個太子妃,齊項氏都不知道怎麼說這個皇帝才好,好像太子不恨他入骨他就不罷休似的。
但這確實是皇帝才幹得出來的事。
當年他對齊後,豈不也就是如此?
“秦家之意呢?”謝慧齊皺著眉頭想著。
齊項氏這時候沉默了下來,在快接近珠玉院的時候,她停了步子,拉了侄媳婦到一邊,等下人退的距離差不多了,她嘆著氣張了口,“我看秦家是想當這個太子妃的。”
畢竟秦大夫人都死了,而皇帝看樣子,是確定要傳太子的位無疑了。
謝慧齊看著話裡有話的二嬸。
“我聽你哥哥說,皇帝在朝廷已經明言過他死後太子繼位的事了……”齊二嬸嘆了口氣,“皇后的孃家,誰不想當?尤其皇長孫只是一個宮女所生,說是皇長孫,但他的身份畢竟不是最正統,到時候只要太子妃的肚裡有生,皇長孫也就不是皇長孫了。”
“皇上不是很疼嘟嘟嗎?”謝慧齊的眉頭皺得死緊。
“疼是疼,但人哪有江山來得重要?”齊項氏淡淡道,“你要想想,當年你們姑姑都在宮裡沒了,皇帝還跟你們祖母說,他此生最喜愛的女子是你們姑姑。”
最喜愛的都能弄死,更何況,只是個宮女所生的皇子。
“再說了,”見侄媳婦的臉色不好,齊項氏也是無奈地輕搖了下頭,“對皇上來說,可能現在安撫眾臣才是他的當務之急,他又明言了要把位傳給太子,太子即便是想拒絕,我看也是無從下口,這父子倆之間怕是有一場惡仗要打了,我們國公府這一次,還是哪邊都不管的好。”
他們家經不起什麼事了,頂多就是在皇長孫無處可去之時,給他一個避難處。
“可是……”謝慧齊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二嬸,孩兒在若桑臨終之前,答應過要幫太子,照顧皇長孫的。”
她答應過的,不得不管。
齊項氏一聽,也是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侄媳婦是重諾之人,她答應了的事若是不管,那就不是她了。
齊項氏因此臉色也沉重了起來。
國公府才過幾天太平日子啊?
秦二夫人自進國公府的珠玉院就很安靜地坐著。
秦家是十年前才遷進京城的,她跟著來京,不過八年。
秦家先前只是一方的沒落世族,但入京後,她也親眼見到了秦家從門庭冷清變成了門庭若市,一時風光耀眼無兩。
以前看不起他們的親戚,這時候都往京裡奔,只為了沾一點他們家的勢。
秦二夫人是個安靜的人,她冷眼看著秦家從敗落站到了頂端,眼看著他們家更是要將榮華富貴傳下去,她自是要在其中推一把的。
富貴從來都是險中求來的,當年大伯從一方小縣令熬到了右相之位,共中兇險豈是外人能知的?現下能更上一層樓,秦家上下都要使力,她也不能不作為。
秦家出一個太子妃,誰能知道,太子繼位之後,還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