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為然,還在自己的嫁妝單子裡找她用不著,但她母親可以用的。
“你又不會不管阿孃。”
居娉婷從嫁妝冊子上抬了頭,水汪汪的眼睛一片清澈。
居母被她看得心都要碎了。
她是做了不成女兒拖累的打算的,女兒總算嫁了個襯得上她腦瓜子和容貌的人家,她後面半輩子也就滿足了,哪可能再給女兒拖後腿。
國公府是好人家,但葉門禁森嚴,別人家不講的規矩在他們家那是死規矩,別人家講的死規矩在他們家就未必然以了,這等人家進去了說要步步小心也不為過,她以後還能再見女兒幾次?
不見才是對她是最好的。
母親躲開了自己的眼睛,居娉婷也是一笑,又低下頭尋思著要在出嫁之前給她母親備妥的。
她連以後的自己都不太信,更別論信過繼的弟弟會送她母親的終了,人生如白雲蒼狗,變幻無常,握在人自己手中的不管多少,到時能救自己一命就行。
多做點準備也是好的。
“進去了,你心要誠些……”居夫人知道女兒性情堅硬如石,她認定的,誰也難以改變她,她也很難去說道女兒這點不好,因為是因著女兒的堅定,她才撐起了腰,她們母女才能把那麼多的難關咬著牙熬了過來,但過剛折易,她就沒見過幾個喜歡女人主意大的男人,“你嫁進去了就是他們家的人,你也是見過他們家的三公子的,那般的品性,怕是會喜歡溫柔些的姑娘。”
本對母親先前之話無動於衷的居娉婷這時眼睛定在了手上的冊子上,久久無聲。
爾後,她苦笑著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看起了冊子,嘴間澀然道,“母娘放心,女兒會注意的。”
如果這能讓他多歡喜她一點,她會做到的。
☆、
謝慧齊這廂早做好了被人風言風語的準備。
說來古往今來民眾之嘴是最難堵的,也早有言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但實際上是隻要是當君王的別荒淫過度,當臣子的不做事還找事,都別隻光享福不盡義務,別激起滔天的民憤,讓群起而攻之,一般情況下上位者的倒下也只是政系派別之間的勝敗之爭,跟民眾沒有太大的關係,被說也只是被說而已,被說了出事,不過是民眾當了一回別人手中的刀子,到底還是自身本身腳跟有沒有站穩與否之事。
國公府現在的腳跟還是穩的,遂只是被人說說嘴,只要不扯到正事上傷及國公府的根本,她也當是無視的。
她也做好了幫居家母女一把的準備,她也是想到了跟居家族人那邊通氣,讓他們跟居家母女和緩下來,她好處都給人準備好了,沒想到居家母女早做了,也是著實驚訝了一把,回頭說給國公爺一聽,國公爺還頷了下首。
見他點了頭,謝慧齊也是舒了口氣。
國公爺這個人可不是個一視同仁的,當年她無父無母,與他來說是恰恰好,現在居家姑娘無父,與他而言是家底薄了,配不上他聰慧至極的三子了,這心偏得她都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雖然家事是她的事,媳婦嫁進來天天見的人也是她,丈夫也不會怎麼管,但謝慧齊還是覺得一碗水儘量端平點好——長媳就因她是林元帥之女之因,丈夫對她一開始皆是點頭的,去給林府下聘,還張口讓她給了兩件國公府的寶貝。
輪到次媳,他不張口給點重要的也是正常,國公府從一開始就長次分明,次媳當然與長媳不同,但他老挺不滿居家姑娘的,這就有點過了。
居家姑娘也是及笄半年了,謝慧齊想著今年完成納徵,請期把日子定在明年三月,她這邊請了休王出馬做媒人,怕休王名頭太大,居家母女那邊在他上門請期之時不答應也會答應,還私下派人去過問了一句,居夫人那邊也是應得極快,管事婆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