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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所任的官員,他們大忻朝最有用的有功之臣啊——居然沒幾個乾淨一點的。
他不得不承認,他做人很失敗吶。
☆、
與謝晉慶同來的還有平哀帝特派的一行人等。
齊國公動手,皇帝收場,一如之前的安遠州處置,皇帝經此也可進一步掌權,齊君昀對此並無半分不悅,這是皇帝該得的,他也喜歡皇帝這份魄力。
謝慧齊卻把大妞她們的夫君留了下來,沒交給皇帝的欽差們處置。
她對這些個張家姑爺也沒多做什麼,只是打發了他們去當苦役,確保他們多活一些年。
而大妞她們的兒子,她在此中挑了個當家的,領著他們繼續過活。
她安排了這些,一個張家的人也沒見,不是沒有大妞的兒女要求見她,只是她在意的人都死了,別的人就沒必要見了,她喜歡的終歸是那幾個心中一直燃燒著火焰的妞妞們,不是她們本人,別的人就沒什麼意義了。
這年的大年三十,齊君昀帶著妻弟,兒子們先去了宴堂跟家臣和皇帝那些先前隱於在暗,現在終於出面的欽差吃了頓飯,再回來時,丈夫兒子們身上有點酒氣,但還是聽她的話,與她跟齊奚吃了一頓團圓飯,每個人規規矩矩吃了一頓飯。
用完飯,謝慧齊打發了兒女們出去,留下丈夫跟弟弟與她喝著花茶。
謝晉慶被她管得死死,她說往東他從不管往西,嘴裡卻還嘲笑他一年到頭端著張雲淡風也輕的臉的姐夫,“你不也還是得聽我阿姐的?裝什麼裝。”
裝什麼高貴,不食人間煙火,還不是個被管著的?
謝晉慶還是二十年如一日地看他不慣,沒事不損兩句渾身都不舒坦。
“哦,他是聽,那你不聽?”謝慧齊早把溫柔在這個二弟弟身上用完了,嘴角一挑似笑非笑朝弟弟瞧去。
“哦,哦,哦,”謝晉慶加重聲音連聲感嘆,“說不得的哦,我都忘了。”
謝慧齊笑瞥了他一眼,那廂齊君昀已經在榻上擺好了棋桌,謝晉慶挪了過去,粗魯地脫掉鞋子就盤腿坐好了,嘴裡急急道,“我先動,今日大年,你得讓我三著,不,六著二行,六六大順……”
齊君昀輕“嗯”了一下,等他連著走了三步,堵了他不少路,再要動
黃銅鄉城牆碎了,銅門倒在了地上,揚起的灰塵許久都沒散去,齊國公府的護衛騎著馬穿過殘壁,鐵蹄錚錚,長刀握在了他們的手中。
齊恫帶的隊,他帶著百餘護衛揮著手中長刀把城牆口的那段路跑盡,吩咐了身邊的人一路殺去官礦所在之地,他則回去迎主子。
再回來時,看見有人奔跑,拿著手中的鋤頭向他砸來,他又揮刀向下,那剛才還跑著的人被一分為二。
那暗中盯著的人,都睜大了眼。
他們沒見過殺人如此輕鬆的人。
謝慧齊進城的時候是坐在紅馬上的,她的臉被丈夫埋在了他的懷裡,她什麼都看不到,但鼻尖還是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她的耳朵還能聽到碎磚掉在地上的聲音,卻聽不到人的聲音了,他不急不緩的心跳聲就在她的耳邊,謝慧齊聽著他的心跳聲,然後把頭埋得更深了。
他鐵了心,她就知道即便是被千夫所指,他也只會無動於衷。
江南的這些人,把他最後的那一點耐性都磨沒了,當了十來年的好主子,好丞相的齊國公當得再好,那也是他覺得當個好主子比當個惡主子來得有用一點。
他跟國師不一樣,國師是心中真有慈悲的人,萬事萬物萬草萬木在他眼裡都是生命,可在她丈夫眼裡,人一旦過了線,便連螻蟻都不如,在他眼裡沒有用了的人,他是不會為其心慈手軟的。
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