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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註定人對嚴令的服從遠遠勝過於對仁德的信服。
越大的場面,越需要制約其的規矩。
這事一定好,十七半夜的國公府燈火通明,卻沒嘈雜聲,謝慧齊聽小紅來說大公子他們都起來了,麥姑她們已經帶了人過去為他更衣了,她也噓了口氣。
國公爺這時候還在她身邊眯著眼,人是醒了,但看樣子是不太願意現在就起來。
謝慧齊可憐他回來得晚,這算下來還沒睡兩個時辰,也不吵他,跟跪坐在床邊回她話的小紅道,“你現在幫我去看看你家夫人。”
她身邊的麥姑紅姑綠姑她們都被她打發下去處置府中事務了,這兩天以前侍候她的小紅跟阿菊被弟弟打發到了身邊,謝慧齊也沒有什麼用得著她們的地方,但看著她們挺高興的。
小紅的兒子早娶親了,孫子都有了,阿菊還是孤身一人,但讓她過來陪陪小姐,她也只是過來呆一天,
大喜的日子說不死人,其實也是死了人的。
只是私底下的骯髒哪是拿得出來說道的。
這等事,不明就裡,天天真真的人會說光天化日之下有什麼不能說道的,但真要說道,真要細究起來,死的人豈止是那一兩個人,千絲萬縷的人都得被牽扯進來,天大的好事轉眼間就能變成天大的壞事。
天天真真的人也會無聲無息死在了這些事當中還渾然不覺。
在國公府的喜宴上鬧事的那幾個小輩是當場就被拖下去在活活打死了,他們長輩收不了屍,回頭還得等著被清算。
而國公府今日如若被人鬧了事去,被傳為笑柄,在江南事發之後被人輕視,被人挑戰餘威那也是國公府處事處置不當。
遂,謝慧齊這次一點情面也未留——就是立過功的國公府屬臣來了也難逃一死,何況是那些靠祖宗餘蔭庇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謝慧齊在女客堂坐了一會就走了,讓谷表姐跟還在的林夫人,還有幾個屬臣夫人替她招待場面,她則去了事務堂處理下面的事。
今日吃喜宴的大小事,和回去的回禮,都需她打點。
這些事都是時刻變化的,就是她親自打點也未必處置的好,但有了她出手,總能省不下事來。
再好的管事有個十來八個,也未必及得上一個處事得當,心裡皆有數的主母。
等到入黑,夜很深了外面的流水席才散。
外面的管事來報,說來吃流水席的百姓都把桌上未吃完的東西都拿回去了,有不少人還有行見之明地帶了自己家的碗來。
齊國公府的管事沒有阻攔,謝慧齊也點了頭,讓他們等明日還有剩的,就再擺幾桌讓那些人再過來吃完就是。
這種餘宴,京裡其實也是盛行的,誰家辦了喜事今日沒吃完的,改天還是會邀親朋戚友來吃完。
只是富貴人家很少興這一套。
謝慧齊在送走林氏夫婦後,忙到夜半才歇,那廂國公爺是早回了,他喝的迷迷糊糊躺在榻上睡,還記得別弄髒他們的床。
齊大看她回,也有些酒氣的齊大在她身邊輕聲道,“爺還沒喝太大,就是累的。”
謝慧齊點頭,“你早點回去。”
齊大躬身應了是,退了。
謝慧齊也沒力氣,扶了他去床上睡,等二日被麥姑叫醒,床裡一片的酒氣,薰得本困頓的她睡意全無,當下二話不說就把人拉了起來往浴室走。
夫婦倆一穿戴好,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忙得連覺都沒好好睡一覺的謝慧齊揮手就把來報公事的齊大揮走了,跟齊君昀嘀咕道,“我怎麼就沒覺得我老得可當婆婆了呢?”
媳婦是娶了,卻還是沒覺得自己要當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