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輩子才明白的道理,可惜等到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祖奶奶……”
“孩子,去吧,就拿這事練練手,這也是你哥哥願意看到的。”齊老太君摸摸她的頭,想起自己年輕的這個時候在做什麼?那個時候是她最愛使小性子的時候了,那個時候老國公爺總是笑得無奈,她卻欣喜於他對她的喜愛與包容,卻不明白他會為此付出什麼。
她的一輩子啊,就在他的寵愛下過來了,可卻把他最後累慘了,讓他自己就一個人過了,枉費他一生真心於她,而她卻沒有為他做過什麼。
孫子找她,磨她練她,齊老太君豈能不知他的意思?
現在見她主動願意了,雖說這次是她外親谷家的事,但這也算得上是一個好開頭了。
“謝謝您,祖奶奶。”謝慧齊含著眼淚給齊老太君磕了頭。
她走後,齊老太君看著空氣嘆了口氣,“老國公爺啊……”
如果當年她學會了出事自己當著,而不是什麼事都等著他來替她解決,也許就是改變不了國公府的氣數,可他心裡到底是好過的吧?
可惜她對他一腔真心,卻沒有真正把它放到他心底過。
只能等他沒了,守著沒有他的國公府,日夜煎熬,償還她曾虧欠於他的。
因是擅作主張,謝慧齊在拜別老太君後,又匆匆去找到了國公夫人,在前堂的事務堂找到了人,一等下人退下,她就跟她說了谷家之事,與她找扈夫人的事。
國公夫人不等她多說,就拉著她的手淡道,“既然你有了主意,那就去做就是。”
就是齊二夫人,這時候嘴裡也沒有不饒人,朝她道,“帶著你熟悉家務就是讓你當家的,你既然那當得起,那也是我教得好,且去就是。”
等她走後,齊二夫人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又輕啟了嘴唇,“倒不是個只會撒嬌賣傻的。”
言語之間,不乏欣賞。
“她從河西千里扶棺進京,還帶著兩個孩子……”國公夫人回身坐到了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眉眼之間依舊淡漠冰冷,“還被咱們家君昀看上了,豈能真只是個天天跟著我們要糖吃的嬌憨姑娘?不過是你我為國公府主母,她只得收斂了鋒芒屈於我們之下。“
二夫人聽了嘴角一勾,宛爾一笑,“也是。”
這小姑娘若是個強的,就是有長公子給她撐著腰,但她若是真敢頂撞她一句,她也能反手就扇她一耳光,連想都不帶想的。
她狠起來連國公府的死活都不管,還怕一個小姑娘不成。
謝慧齊這頭得了應允,怎麼說也是跟府裡的主母們打過招呼了,這心也踏實點了點。
至於長公子那,於她是好說又不好說。
她覺得他未必會生氣,但也免不了藉著這事罰她就是。
但這時候她也顧不得這個了,再則說,他不借著這事罰她,他想要的時候,他還是會把有些事幹得極其順其自然。
長公子有的是這個本事。
謝慧齊這廂匆匆又回了東堂,這時候扈夫人還沒來,她就招了銀樓掌櫃的把清點之事繼續做完。
這事不能拖,下面有下面的事要做,明天有明天的事要辦。
扈夫人比她想得來得還要快一些,謝慧齊以為扈府離國公府的距離就是快馬過來也要一個多時辰去了,沒想她這頭剛點完一箱的頭面,扈夫人就到了,謝慧齊也只能讓她先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