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棺的手,他看著小弟臉碰著的地方,轉過頭問靜靜地問謝慧齊,“孃親長什麼樣的?我都忘了。”
看著大弟弟茫然至極的樣子,這一次謝慧齊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她本來也有爹孃的。
可老天爺就是奪走了他們,讓他們姐弟三個年紀小小,除了彼此,再無所有。
把棺材悄悄地埋好,確定這一家子人能照好自己好,徐黑山帶著人歉意地先走了。
他們的貨還沒賣完,必須回京城裡去。
那裡是他們的生計,一年也不過走這一趟,耽擱不起,他們的家鄉,每個人都有一家老小等著他們掙的錢回去養活。
謝慧齊帶著弟弟們感激地送走了他們,又帶了家人偷偷去看護這谷家莊園的一戶人家。
她還記得那戶人家住在哪裡。
這戶人家是谷家的僕人,谷家塌了之後,他們父親在去河西之前帶著他們來祭拜了母親一番,謝慧齊還記得這一家的痛哭。
但現下也有六年多了,她還不知道這家人在不在。
不過不管怎麼說,不管他們在不在,他們偷偷葬了他們的父親,也該去跟守著莊子的谷家僕人打個招呼一聲。
這畢竟是谷家的地方,她那個舅舅再遠隔萬里,他們也該與他的僕人知會一聲。
謝慧齊是沒抱著多大的希望去的,而且等她帶著弟弟們走了一路,發現四周的景色荒蕪,以前到處都種滿了果實和樹木花叢的莊園野草叢生,她就心生不好之感。
等她走了幾條彎道,終在周圍的打探之下找了那處她記憶中有印象的谷家僕人住的地方,已是午後了。
他們身上揹著包袱,他們是打算在山裡過年的,所以連鐵鍋都背在背上,一行人氣喘吁吁來到了那處屋子,看到確有人煙的樣子,謝慧齊也是沒有想到。
還不等他們去敲門,那個院子的大門突然開啟了來,有人走了出來,人還沒看到聲音就先傳到了,“是哪家的人走錯了路嗎?往西邊那條道走下去,就可以走到小谷河了。”
那老邁的聲音響聲後,人也出了門來。
那穿著舊色的襖衣的白鬚老者沒想出來一看就是看到揹著大包小包的好幾個人,也是愣了。
等到他仔細看走在最前面的小姑娘,看到她眼裡的淚光,看著她那張跟他家小姐再相似不過的臉,又看到了她身後跟著的蔡婆子後,那老者突然長嗷一聲,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老淚縱橫,朝那小姑娘磕著頭道,“是表小姐吧?我家小姐的小小姐吧?您回來了啊,你回來了啊,您回來看您娘了啊……”
他磕頭不止,大郎二郎不需他們阿姐發話,就已經快步上前,雙雙扶了這個老家人起來。
那老家人一起來,看清楚他們的臉,一時之間流淚不止竟無法言語。
等到進了門,那老家人又慌忙要去給他們倒水,等到謝慧齊攔了他下來坐下跟他問及這莊園的情況,老家人這才平靜下來。
只是這時候,他的臉也近乎一種絕望的漠然,“本來我跟我幾個兒子一大家是一同守著大爺的莊子和小姐的墓的,只是後來他們呆不下去帶著家裡人進城討生活去了,是我對不住老夫人大爺和小姐,辜負了大爺對我們一家人的器重。”
說罷,他一聲不吭地就朝姐弟三人跪下,“小小姐和兩個小公子回來了就好,要怎麼罰,老奴謹遵小主子們的令。”
謝慧齊聽了嘆了口氣,去扶了他來起來,她這完全沒怪他的意思,怎麼說她也只是個表小姐,就是舅父不在,也輪不到她來說道教訓忠心耿耿的老僕,而且就是她也沒想到這老家人還在,她還以為按一路所見的荒色這山裡已經沒人了,但她聽老家人這麼一說她這一時之間也有點費解,道,“舅舅這莊子是外祖留下的好地方,隨便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