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娘子,真是遠遠看著,都能看到她眼裡閃爍著的光。

沒幾天,盤哥兒一個人先回來了,他看到了朝他笑著叫他哥兒的兇婆娘,這個從來不知道哭的爺們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他跪在坐在椅上的她面前,趴在她膝蓋上嗚嗚地哭,直說她快把他嚇死了。

他哭得太傷心了,劫後餘生一般,刀梓兒不斷笑著摸他的頭,眼淚自行流出來而不自知。

丫鬟們在旁邊看著也不斷抹眼淚,心裡難受又慶幸。

但不管如何,梓兒娘子和姑爺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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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大娘連著在學堂上給了學生好幾天好臉色看,也不嘲諷他們了,誇起他們來那個叫真心實意,可惜她在眾人心目當中的印象早定格了,這誇他們聽著也像在罵,並且因為琢磨不出她“真心實意地誇”話間的意思,還頗為忐忑不安,在下學堂後還請教先生,說有什麼不對的讓她指出來,學生一定改!

看一個個麻瓜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刀夫人頓時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劈頭蓋臉地罵了人一頓,罵完,她舒坦了,被她罵的學生也沒有不安了,踏實了。

先生果然還是先生!

林大娘一見,牙都癢了想咬人,回了教舍就跟同門師兄弟們挖心掏肺地說:“我難道不是一個特別溫柔可親,善解人意的好先生嗎?”

師兄弟們當她是在對空氣練習說話蒙人呢,沒人搭茬。

林大娘一瞅,就灰溜溜地走了。

她雖然不太要臉,但還是有幾分先見之明的,而且大家同為教學先生,都長著眼睛呢,硬讓師兄弟們睜眼說瞎話指鹿為馬也不太好。

教書先生裡有戚家的人,就是林大娘母親孃家的戚家那一系的,當初戚家眼睛不對路,跟著人為難過刀府和林家,但他現在進了國學堂,俸祿當中的銀子多了,發的東西也是多了,比在太學府那邊當個小小的說課學士要好太多了。他知道他能被大師請進國學堂是經過了林大娘的點頭的,自他進來,這位女郎中其實對他也頗有些照顧,他對這位他應該叫表姑的女郎中很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感激,這時見她一個人失意地走了,還有些不安,跟旁邊的同堂先生訥訥地道:“林大人這是怎麼了?”

“大師怎麼了,她就怎麼了……”另一個也出自太學府的青年先生安慰他,“沒事的,呆久了你就習慣了。”

戚先生“哦”了一聲,打算下次見到林表姑,一定要告訴她,她是個好先生,至於溫柔可親,善解人意……

這個就算了,他聽過她罵人,在旁邊聽那麼一會,他都替學生羞愧得想找地洞鑽,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於國於民都是罪人,活著豈止是浪費米糧,而且還糟蹋空氣。

這頭林大娘沒在師兄弟們那尋到贊同,頗為垂頭喪氣一會,但快要到家裡時,見到了來報喜的藏忻藏琥兩弟媳,她又高興了起來。

送走二夫人沒多久,刀小衣也發現有了身子,這訊息到二月底戰事一平,刀小衣才讓家裡人把訊息送到了最北,這天她們倆妯娌都收到了兩兄弟要回來的信了,就一起過來給林大娘報喜來了。

林大娘一聽說兩兄弟要回來了,也是舒了口長氣。

二爺那個人,怕是不想活了,拼著一股氣在兵部做事,這些日子就沒怎麼歇過,兄弟倆要是不回來管管他,二爺也熬不住多久了。

同時,林大娘心裡也有股隱憂,她怕二爺這段時間的表現,其實是在為這兩兄弟鋪路,現在這路他鋪得差不多了,這兩兄弟一回來,他把事情一交待,那股氣散了,怕人會出事。

所以一見著這兩個弟媳婦上門來,她跟她們含蓄地說了這擔心,讓她們人一回來,就跟藏忻藏琥說兩句,讓他們心裡有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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