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不行啊,這發功的是新戶部侍郎剛進京的老爹,說是要給您當天師的,侍郎大人在牆下磕頭求他爹別鬧,趕緊回去呢,人不聽啊,那牆又高,您也知道的,衛府的牆都一丈多高快兩丈去了,衛府裡的高手都被韋衛長帶走了,這府裡也沒個能把人請下來的,長梯都不夠那麼高,就只能去請大將軍。”
“那人是怎麼上去的?”皇帝奇怪了。
大內總管也是哭笑不得,“洪侍郎大人說他爹以前練過壁虎功,現在那小身手還在著呢。”
“厲害呀!”皇帝這聽得御筆都擱下來了,“多大年紀了?還有這身手,了不得。”
“說是六旬多了。”張順德想了想說,“應該是,年紀應該也大了,洪侍郎都四旬的人去了,您想,老爹怕也是六旬左右的事。”
“了不得,了不得。”皇帝搓了搓用久了有點僵硬的手,“那大將軍來了,飛簷走壁把人帶下來了?”
“是,說是來了就一個箭步飛上去了,就是……”總管說著也笑了起來,“就是到了半空就鬆了手,把下面的侍郎大人嚇得伸手就去接,跟他老爹倒在了一塊。”
“大將軍這脾氣!”皇帝失笑,“不過朕要是半夜在娘娘窩裡被吵醒,朕也得罰罰人不可。”
這次,老總管不敢答話了。
“誒,他不來,咱們就叫他來吧……”也沒事,傳個話就來的事。他要是不來,都沒辦法讓他去拿韋家開刀了。
趁韋達宏沒進京前,還是把韋家收拾了吧,要不那高大粗漢一回來,一看他那小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他都不好意思抄他這忠心耿耿的老手下的家。
“是,那老奴這就去著人傳話?”
“去吧,就說朕傳他進來,聽他說說他替朕都招攬上什麼人才了……”皇帝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就他這些天聽的,那些人才一個比一個荒唐,也不知道他們大將軍是怎麼忍下來,沒進宮來說不幹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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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皇帝一說要見他,刀藏鋒就把事情交給了下面的人,去了宮裡。
一見到他,皇帝看他大刀闊斧地走了進來,大將軍那姿態那模樣,天將下凡大概也就如此了,讓他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麗怡就真沒再去找過你了啊?”他忍不住問。
“楊相現在看我,都是拿下巴看……”刀大將軍請完安,筆直地站在御桌前,嘴裡恭敬地回著皇上的話,“要是如您所說的,郡主要是還找我,他許是一頭就要撞在您的御桌前了,您的能幹大臣怕是又得少一位了。”
皇帝淡道:“楊相這人脾氣還挺好的,不至於。”
“是挺好的,昨天還跟御史臺的大人一道喝酒,說我刀府很不成體統,很失先祖風範,太辜負皇上恩寵了。”刀大將軍還是很恭敬地回道,就是他說話的時候腰桿挺得太直,稍稍缺欠了點誠意。
“訊息還挺靈通的。”皇帝輕咳了一聲,把笑忍了下去。
“幾部之間的例行小聚,兵部的人也去了,我二叔耳朵恰好沒聾,在旁邊聽到了。”
“是吧?”皇帝裝糊塗,也不好再調侃下去了,揭過趕緊說另一事,“督察衛怎麼樣啊?這幾天替朕找到什麼國家棟梁了沒有?”
“督察衛的人都摸清楚了,韋衛長留下的那幾個心腹也盯上了,人手要是要用的話,那末將也能調動,這幾日他們間有不少人還是服末將管的……”
“是吧?”皇帝這也是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大將軍,“你還真是什麼都明白。”
知道他派他去督察衛幹什麼的。
到時候他這大將軍帶著韋達宏的人,去抄韋家的家,韋達宏這輩子是別想跟韋家有什麼瓜葛了,也別想再跟他這抄了他家的大將軍表面不和,實則深交不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