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兒和我,還有您的孫兒,再撐一撐罷。母妃,梅娘此請,您可答應?”
“答應的。”劉湘心口墜疼,就像有人拉著她的心要送她入地府一般疼痛,可這番疼痛在梅孃的話下竟算不得什麼,她無視胸口那股疼痛,朝她兒媳婦笑彎了眼,道:“我要看著你和詡兒,還要看著詡兒和你的孩子到底有多聰明。”
“不能讓……他們得償所願。”佩梅隔著被褥輕撫著母妃那僵硬的手臂,逼自己擠出了一個笑來。
“不能,”有所盼,劉湘胸口熱極,她搖首笑道:“我要比衛襄活得更久,讓他知道,就是沒有他,我也能把詡兒和他的子子孫孫養得甚好。”
“是了,會比輝世子他們更好……”佩梅說及了詡兒的庶弟他們。
“一定會比他們好!”不比他們好,劉湘死也閉不了眼睛,見兒媳婦談及了那些跟她兒子爭權奪利的庶子們,劉湘瞪大了眼,望著兒媳婦目光爍爍道:“等你和詡兒的孩子出生,我會比母后疼詡兒還疼他們。”
“梅娘等著。”
“你且等著。”劉湘心存生念,就是周女端來了讓她一口就能昏迷神智的藥,她也一口喝了下去,喝罷不忘朝兒媳婦地邊看,喃喃道:“梅娘,我給你們帶孩子。”
她想給她的詡兒帶他的孩兒們。
“太孫妃,”太子妃睡下後,太孫妃坐在側塌一角,久久未有所動,周女史往前殿吩咐完事,進了只有她們忠心幾僕所能進的內殿,見太孫妃坐在一角不動,身上穿的還是白日所穿的宮裝,她輕步至前,放低了聲音道:“奴婢侍候您躺下。”
太子妃這幾日身子不好,想來太孫妃也不會回翼和小殿擅自歇息,也不會與病重的太子妃娘娘擠於一塌,她坐於長榻前,周女史便想侍候她於榻前睡下。
佩梅便是作此想,只是沒想她深陷外面父母親與祖父母的所想所為,一時忘了時辰,等到周姑姑回來了才知道她沒有即時躺下。
她歉意一笑,朝周姑姑道歉道:“姑姑,你也累了,你且忙去,我就且睡下,母妃那邊有我看著,你且放心歇一會兒。”
當奴的,豈敢把自己當主人待,豈這小主人還在受著苦呢,周女史跪下為她脫下鞋襪,道:“奴婢只是個聽命行事的,再累又能累到何處?您心裡才是藏著事,為著我們小鳳棲宮上上下下小百口人操勞的,連您都侍候不好,我們這些人哪有活命的地方?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想累,恐怕連累一點的命都沒有。”
一個人但凡能走到一個位置上,必有她的過人之處,佩梅這廂也是從婆母身邊的女官身上好生領教了一番,得此言她啞然了半晌,等到周姑姑撫住她的前襟意欲為她解釦時方道:“我沒想事,就是想著明日是給母妃用些爽口的早膳,想來她一早要去鳳棲殿那邊侍候皇祖母。”
“一早定定是要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