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直言不諱的小娘子半晌未言。
見詡兒看著她近乎無語的模樣,猜測著外頭處境的佩梅回過神來,道:“詡兒,你莫要嫌我煩,你要聽我的。”
她好言好語又霸道無比,衛詡哭笑不得,可她是真心為他好,便直點頭道:“好,詡兒聽梅孃的。”
佩梅嫣然一笑。
“怎麼這麼愛笑?”比以前愛笑多了,衛詡不明,小心地掐著她的臉蛋道。
“高興。”
“有甚好高興的?”
“和詡兒在一起啊。”
衛詡聽著不由地笑了起來。
他明瞭她為何突然愛笑,他也好,母妃也好,因著她的笑都高興了不少,連吹進翼和殿的冬風似乎都要比往年溫暖許多,不再那般地寒冷。
只是親耳聽她說出來這句話,就像她親手把一枚春天的花種子散在了他的心坎間,在冬天最冷的時候,在他堅硬寒冷的心防上開出了一朵花。
孩兒好似懂得了她當時與我說這話的心情。
這月十五,翼和殿內殿一早就亮起了燈。
昨日始央宮送來了訊息,讓太孫上午巳時去始央宮跟隨皇帝陛下讀書,是以翼和殿一早就亮了燈,衛詡早間起來複習著昨日他老師江高環給他佈置的功課。
如若不是太孫妃攔著他睡了三個時辰,衛詡會捧著老師佈置的功課徹夜不眠。
太子妃一早就來了翼和殿,見兒子在書房裡唸書,她沒讓宮人通報,也不進去打攪,坐在小殿的外殿處與兒媳婦小聲說著話。
佩梅說了昨晚詡兒睡得不安的事,與婆母小嘆著氣道:“中途睡是睡著了,卯時時分兒媳想起來,手腳也是放得輕的,哪想他起得比我還快,一骨碌就爬起來就問我什麼時辰了。”
其後就起了床,衣裳也沒穿整齊就要去書房,佩梅拿著衣裳在後面追趕,方把長袍為他穿上。
那時他已一臉的急迫了。
“唉,莫怪他,昨晚我也是一晚沒睡,”卯時中的深宮內苑還是黑的,翼和殿沒有別的聲響,劉氏把聲音壓得極低,與兒媳婦道:“這畢竟是第一天。”
詡兒畢竟不小了,她也怕皇帝陛下考校詡兒的功課,詡兒答不上來。
“我看師伯昨天來的時候胸有成竹得很,詡兒不會有問題的。”佩梅安慰婆母道。
劉氏笑嘆了一記,道:“那是當師傅的。”
沒有那份篤定,裝也要裝也自信的模樣來,得替徒弟撐住了那份氣。
她相信江先生比她兒還要緊張,她兒昨晚還睡了一會兒,先生怕是一夜輾轉難眠。
詡兒去始央宮學習,這是詡兒的機會,何嘗不是他江高環的機會。
“梅娘相信詡兒。”這廂佩梅道。
“這就好。”也不過半月而已,劉氏對這個總在詡兒危難之能時在背後扶住詡兒的兒媳婦滿意得不得了,以前她以為詡兒病危時她這個兒媳總能幫到他是湊巧,如今看來這哪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