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豈非我一佩家能左右。”
德和郎聞言蹙眉,這廂只聽他女婿緩緩道:“可有我常家,蘇家,佩家所為?”
一家不能所為,兩家可行?三家可行?四四五五,百百千千家可為?侯衣侯乃人定勝天勝出,他此生安天命,又不安天命,是以有所出言。
佩老太爺聞言苦笑嘆道:“有,此路千荊百棘,不是說蘇常兩家荊棘,而是我孫女佩梅此生荊棘,她此生所受之苦,就是我和她父親和親兄三人三生加上,也不如她之苦,你叫老夫如何受得。”
此言一出,德和郎其女婿祿衣侯便不再所言,末了,還是老太爺苦笑一聲,打破了這方寧靜,道:“我算來算去,她皆如此命運,早知如此,我又何苦送她入宮,我天天悔之晚矣,只恨當初她與衛詡有那緣分,為何不願早日卜到此卦。”
“天命早已定下,”就在德和郎尋思著老岳父話中之意時,他聽他女婿祿衣侯慢聲道:“可有依局生勢之法?”
不等德和郎想太多,就聽他老岳父這廂斬釘截鐵道:“有!”
“願細聽您老人家暢所欲言。”其女婿,當今朝廷順安帝最得寵的臣子祿衣侯這廂拱手肅目沉聲道。
這廂小鳳棲宮,佩梅等回來了被抬回了小鳳棲宮的婆母太子妃。
劉湘見到她,想到此時她孃家必定已掀起了濤天風浪,不免對她有些憐惜,兒媳前來侍候她妥帖睡下,她到底是不忍心,在梅娘放下幔帳之前朝周女使了個眼色,待到宮人悉然退下,屋裡沒有了他人,她方道:“梅娘,宮中要變天了。”
佩梅見母妃使了幾個眼神,支退了下人,便知這話是衝著她來說的,她在床前跪下,恭順道:“您說,梅娘聽著您的。”
兒媳婦尚只是小兒,劉湘萬般無奈,就是心中有著諸多的不忍心,這時候她也無法對兒媳婦輕言緩語,只得把儘量實情酌輕道出,“你皇祖母要走了,她生前想看一看你祖父那位傳世大儒。”
她此言一畢,低頭的佩梅許久未有聲響,就當劉湘以為她已淚溼臉頰時,就見兒媳婦這廂抬起了頭來,掖了掖她肩側的被子,放低了聲音小聲道:“孩兒知道了,多謝母妃告知。”
劉湘心切,急急往她那邊探了下手,道:“你是怎麼想的?”
聞言,佩梅模糊一笑。
她是如何想的?世事走到這一步,她是怎麼想的,想來已不重要了。
時也,命也,她隨祖父和父親的親隨習得經書百冊,待走到這一步,方知她的命運,早早一早就依她的胸小眼窄所定了。
她但凡若是開了智,必不會拖累家族至如今,可如今說來這話,早已晚矣。
“梅娘所想,是您和詡兒活下去,活多久,梅娘就陪您和詡兒活多久,”她的命運,早就掛在了兩人所上,這是她的情,也是她的命運,佩梅無非抗之,她替母妃掖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