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好,皆是她夫君辛辛苦苦替陛下殺人得來的。
她吃了大半個,殿上的皇帝方才擱下筆與她說話,問她道:“今天是來給你妹子送信的?”
侯夫人一聽,把將將咬到嘴裡的果子吐出來,放到手心,恭敬回皇帝道:“是的。”
皇帝見她也不吃了,還把那剛吃進嘴裡的吐出來,哭笑不得,道:“朕就嚇過你一兩回,你們夫妻要記到何時?”
侯夫人淺笑道:“記很久。”
她又道:“也不是記,您的時間要比我這個吃喝玩樂的人要珍貴,我閒散可以,那是我夫君替我掙來的,可我不能耽誤您的時間。”
“這是你心裡的話,還是朕那個逆臣編排朕的話?”皇帝頭疼不已。
“我爹說給我聽的。”侯夫人又丟擲一人,丟擲了她的父親德和郎。
德和郎愛女如命。
皇帝瞪她,不想再與她深說下去了,連忙道:“信送到了?”
“送到了。”
“不送信也可以過宮來,要是嫌堂上的人說你,朕幫你出氣,回頭有一個殺一個。”
“也殺不得了,您缺人用呢,不能殺了。”
皇帝聽了笑,問她道:“怎麼想起來給朕請安了,上次你來,給朕送吃的也沒過來。”
“想來跟您說說話。”
“怎麼想起這事了?”
“小義父說,您最近腦子繃得緊,讓我來說說傻話,逗一下您開心。”
順安帝當即就笑了,啼笑皆非,問他用得最順手的刀手家中妻子道:“吳英不是這麼跟你說的罷?你夫郎現下便是連他都怕了?”
“怕甚?不怕的,小義父要是還想跟我們去天涯海角,他還是能去的,我認他作了小爹爹,好處已經收到手了,他便是選了您當歸宿,他想回來,他還是我們家裡的人。”
侯夫人說罷,覺著她沒說對,便又道:“不回來,也是家裡的人,我們家裡的小郎君小娘子,會說給他們的後人聽的。”
“後人能記幾時。”皇帝笑嘆。
“一時有一時的好,陛下,人生天地間,一時的好若是能把那當成一世的好,那便好著呢。”
皇帝頓現歡顏,笑罵道:“哪個傻子,能把一時當一世?也就你這個傻子了。”
“我也不傻,我也貪心,您把我說傻了。”
皇帝氣得一拍桌,笑道:“不是來逗朕開心的嗎?”
侯夫人便道:“您也吃個果子罷,甜得很,比我家裡的甜。”
“怎麼回事?”皇帝歡顏轉淡,冷漠看向今天的侍身太監。
今天的侍身太監苦不堪言,在侯夫人的注視下抬了果盤上前,等陛下拿了一個,方才道:“奴婢也不知道,許是沒往侯府送。”
可能是到宮裡的少了,只供始央殿用,沒往侯府那邊送。
“怎麼不送?”
“許是少了,侯府送了,徐尚書家中要送,相爺家中也要送,瀚海閣那邊更是少不得,要是到的香果只供送一兩份的,御膳房那邊便是預設著不送了。”太監硬著頭皮道。
“去查查,是不是少了,若是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