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京腔戲謔,抬下頜指自己旁邊的空檔,“過來陪我坐會兒。”
當著他爺爺的面也沒見得人有多正形,路梨矜坐了,但沒那麼靠近,是個合乎情理的距離,然側腰很快就被摸過來的手掌扣住,人被帶向了楚淮晏那邊。
她羞赧又氣急,卻不好當面發作,單手把手機螢幕戳的冒火星子:[你爺爺看著呢。]
楚淮晏銜著煙慢條斯理地回她:[那你說怎麼辦吧,這是老爺子家,我讓他閉眼也不合適吧?]
“……”路梨矜無言以對,認命的由著他把自己圈摟在懷裡。
屋門沒關,方便來客賀壽,陸續有人進出,皆舉止得體而有分寸感,對路梨矜和楚淮晏的曖。昧姿態視若無睹。
直到李澄的出現,仍是如此。
路梨矜視線虛空逢迎上李澄視線的須臾,連血液都凝固,本週日他們師門的聚會原本就是暫停,因為老師“有事”。
每年的月份與節假日都不盡相同,她從未刻意關注過每年六月的八號老師去哪裡,做什麼。
成年人戀愛其實也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但要看是跟誰,年年賀壽獻唱的舊友,有多少可能不知道甄樂的存在?
又將如何看待自己,因為受到了親厚如親子的照料,才惶恐辜負老師對自己的希冀。
路梨矜粉唇開合,欲言又止。
長此以往的戲曲表演功底使得李澄和路梨矜都神態自若地裝作不識。
心緒千迴百轉,落到明處是幾不可聞的嘆息,楚淮晏就那麼抱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抽兩口煙,直到自己有個通話要接,不好多留叨擾才起身,連帶著把路梨矜一同帶了出去。
“你隨便轉轉,我接個電話?”他捏了把細膩的後頸,喉結滾動,溫和講。
路梨矜點頭講,“你忙,我自己玩。”
楚淮晏滿意地按她的髮旋,“乖。”
看臺到戲樓以最佳視覺距離建設,最多不超過二十二米的距離,路梨矜走了十分鐘,雙腿如同灌了鉛,躊躇著怎樣面對李澄。
我愛楚淮晏這個人,無關他是誰,我寧可他誰都別是,請您相信我。
分心踏空臺階,腳踝扭了下,痛感不太明顯,她沒當回事,伸手將小高跟穿好,繼續往前走。
默唸過多次的解釋沒有用上,李澄見她來了,沒有半分責怪,只是壓著月琴的弦,平和地講,“正好你在,等下陪我唱一段?”
骨鯁在喉卡的路梨矜不上不下,這個時候帶她上臺獻唱,力挺的意思太足,她用泛白的食指指節揉鼻尖,哭腔答好。
李澄拍了拍她的肩,“喜歡就好。”
“我喜歡的。”路梨矜懇切答。
師徒倆各唱《生死恨》的一節選段,音域寬廣,唱唸俱絕,贏得滿堂彩。
楚淮晏不在看臺,對路梨矜來說,實在是喜事一樁。
直到下臺跟老師告別,路梨矜才遲鈍的感覺到痛感,腳踝處火辣辣地疼,輕微泛紅,還沒有腫起來,她彎腰揉了兩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楚淮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