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梨矜機械性地扭過頭,對上張素淨可人的巴掌臉,她偶爾會在顧意的朋友圈裡看到這張臉,是他親妹妹,每個月總要念叨幾次。
顧臨墨手裡還提著盒小蛋糕,眨著眼睛自我介紹,“我叫顧臨墨,今年十五,最近住6207,你有空的話過來陪我玩呀?”
這個房號是路梨矜初遇楚淮晏那天,他帶自己去挑衣服應急的那間,當時路梨矜還為房間主人的身份鬧了彆扭,現在才發覺楚淮晏禁止她胡思亂想的原因。
友人親生妹妹,未成年少女。
怎麼都不值得揣測。
他倒是真的坦蕩無畏。
顧臨墨察覺到氣氛不對,託詞沒吃飽去別的餐廳再續一頓。
電梯鮮紅的提示牌似菜市口閘刀降落。
“跟我分手,就為了他?”楚淮晏冷笑,寒聲問。
他喝得不少,酒氣改過身上的檀木香水味,路梨矜耷拉著腦袋,“沒。”
“路梨矜,你出息了啊。”楚淮晏譏諷道,“現在連和我講話都開始敷衍了?”
他句句都帶著機鋒,就好像這段感情的結束是自己的錯,他才是不甘心的那位,腕骨被握痛,路梨矜被拽進套房,抵在玄關處。
感應燈亮了又滅,楚淮晏的吻落在頸側,鋒利犬齒磨著幼。嫩肌膚,帶起震。顫酥。麻,路梨矜下意識地別過頭去躲。
“你就不能乖一點兒,留在我身邊哪裡不好?想要的什麼沒滿足你?”最親密無間的姿態,最冷硬傷人的話,“你覺得金錢和權勢等於自由,現在得到了,翅膀就硬了?但其實不是的梨梨。”
楚淮晏拉起她的手腕,吻落在掌心內側靜脈處,淡漠提點道,“人類對於權勢的嚮往與生俱來。”
明牌讓路梨矜難堪不已,積攢得疲憊感在這刻一併襲上心頭。
她長嘆了口氣,依然沉默。
楚淮晏被她這種態度激怒,捏著下頜迫使路梨矜同自己對視,“答話。”
他們之間有二十五厘米的身高差,絕大多數時刻,光是看著她,路梨矜就必須仰視。
反正已經到絕境了,再差還能差到哪裡去呢?哪有低眉順眼給誰看?
路梨矜破罐子破摔地回,“是,就算我出來相親又怎樣?甄樂呢?你有想過要給我解釋嗎?”
憑什麼啊。
憑什麼你做初一,我連十五都不能嘗試?
楚淮晏被氣笑,他鬆開路梨矜,退開倚到對面的牆壁,給自己點了根菸。
連日來淤積心頭的氣在軀體裡衝撞,怎麼就喜歡上什麼個小沒良心的東西?
他有一萬種卑劣的方法留下路梨矜,比如他們的錄影、比如她的前途,可他從沒想過以此相挾,卻也絕對無法接受背叛。
猩火在黑暗裡明滅,半根菸的功夫,楚淮晏才再度開嗓,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路梨矜,倒打一耙的本事你是有的,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甄樂的存在。”
青白煙霧在兩人間彌散,楚淮晏右手拇指摩挲著無名指,他今天沒有戴“婚戒”,平和陳述著現實,“你想聽我解釋什麼?是我跟甄樂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