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住準備畀我唱,活在你心內,分開都好似同渡過,系嘛?”
原以為加密的語種被識破,路梨矜宛若晴天霹靂。
“你跟舒悅窈顧意他們那麼熟絡,沒人告訴過你,我聽懂的絕大部分粵語詞彙,曾經在港中文交換過一年這回事嗎?”楚淮晏曲指骨,輕輕刮她的鼻尖,漫不經心地問。
“……”路梨矜啞然,總算明白過來,之前唱粵語歌流露出準備離開的意思,楚淮晏為什麼會有應激反應。
他們之前的交流不算少,但都是情侶間耳熱纏綿,因為談及未來傷情,所以都避之不及,多得是彼此不知道的事。
實際上哪有人好過了?
“不是這樣的。”路梨矜給自己開脫,“我準備唱串燒,下邊串張國榮的另一首《有心人》,但願我可以沒成長,完全憑直覺覓物件,模糊地迷戀你一場,就當風雨下潮漲。”
楚淮晏樂了,“行,我就當你是真的,那要不要考慮下,以後都留在我身邊?”
“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了嗎?”路梨矜反唇相譏,“答應你,你死那天我會在你身邊的啊。”
楚淮晏斂氣笑容,肅然講,“我說名正言順,作為我妻子那種。”
路梨矜別開頭,不去看楚淮晏的眼睛,目光遊離在醫院的白牆間,隨性問,“我不答應你會怎麼樣?”
“那現在我就死給你看。”楚淮晏混不吝地接腔。
“你去死唄。”路梨矜粉拳輕捶他胸。口,嬌嗔道。
但有的事總要直面,無可迴避,同楚淮晏鬧了會兒,路梨矜輕伏在他胸口,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等下回君傾幫我收拾點東西過來?”楚淮晏輕聲講,“順手幫我把書桌上的日記本也拿過來吧。”
路梨矜悠悠吐槽,“正經人誰寫日記啊,而且你這樣還能握住筆嗎?”
楚淮晏從善如流回,“那就不能我口述,小梨矜替我寫嗎?這樣久不見,就是替我寫滿本的我愛你,又怎樣?”
不怎樣,我曾以為冗長一生,再不會與你共度。
到如今,一生其實也很短暫,花開花謝數十秋。
時隔數年,路梨矜又一次重新以主人的身份踏足楚淮晏在君傾頂層的總統套房。
格局如似昔年,酒櫃旁的偌大浴缸裡,“無由”的後代正擺尾恣意遊動。
她從臥室開始拿東西,這些年裡楚淮晏的習慣沒有改變,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想要的東西,卻在拉開衣櫃櫃門的時刻,發了很久很久的呆。
客臥後來被改成了她的衣帽間和化妝間,主臥楚淮晏的衣櫃裡單獨分了一欄,掛路梨矜的睡衣。
那些睡衣還熨貼的掛在原位,彷彿主人也不曾離開過那般。
然後是主臥的衛生間裡,深色漱口杯旁放著只嫩粉色的,杯裡甚至有未拆封的牙刷,明明分開的時間已經比一起還要長了。
鏡中的路梨矜眼眶泛起薄紅,指尖頓在虛空裡,很輕的對空氣打了個招呼,“我回來了。”
她把楚淮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