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原唱。”
亦有人圈外的人好奇評價:[下班後唱自己的歌,難道不會有上班的感覺嗎?]
如果要路梨矜來答的話,那應該是不會的。
能把唱歌當成職業,除卻老天爺賞飯吃的部分,總帶著點兒興趣愛好在裡面的,哪怕如她般自幼被迫學戲,現在無聊了也會來上兩嗓子,就好像是融入骨血裡的習慣。
楚淮晏推門進來的時候,路梨矜剛剛給自己點完歌。
男人修長挺括的身影立在門口,連廊裡的光影和包房裡的昏暗分割著英俊臉龐,她抬眸,朝他望過去,眸光流轉間,匹素濃纖淥水縈。
他們隔著兩三米的距離,誰都沒有往前走的意思。
尹悅華眯起眼睛,尋著光線也看過去,緊接著嘆了口氣,又挪開視線。
低沉的鋼琴曲響起,路梨矜垂眼,握緊話筒開唱,“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她的粵語標準,唱腔低迴哀婉,這首歌其實有國/粵兩個填詞版本,表達的情緒截然不同,但直接從前奏就能聽出是唱哪一首。
《富士山下》開頭是鋼琴曲,而《愛情轉移》是絃樂。
許多事情,開頭就定好了。
路梨矜踢掉腳上的單鞋,抱膝窩在卡座裡,低低地吟唱,她並不看楚淮晏,可每個字都在詰問自己與楚淮晏,胸腔中有數以萬計的蝴蝶在同時扇動翅膀,即將催成一場失控的颱風。
如果終將做什麼了斷,那就該在今夜,祈願以後別再失眠。
“誰都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楚淮晏倚著門框,安靜的聽她唱完了一整首,曲終還配合的鼓了兩下掌,漫不經心地誇,“好聽。”
路梨矜捧著話筒悶聲問,“就只是好聽而已嗎?”
再沒有別的什麼了嗎?
楚淮晏走近,俯身吻在她眉骨,清冽低沉的嗓音被放的無限大,他反問她,“不然呢?”
路梨矜憋著的那股氣在他吻過來的間隙頃刻流瀉一空,彎著唇角燦然講,“那我以後還給你唱。”
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樣,把尹悅華氣得直接吹了瓶。
後來路梨矜好奇問過尹悅華,為什麼那麼討厭楚淮晏,尹悅華無可奈何地聳肩講,“因為我從他身上意識到,年長者真的是無法被打動的,你不是他年少時的戀人,不能任性、不能無理取鬧,連歇斯底里唱苦情歌,都只能得到敷衍的稱頌,雖然這敷衍裡多少帶了幾分真心。但在他經歷的歲月裡,遇到過許多人,像楚淮晏那種人,給他表白的姑娘能從食堂排到校門口去,指天指地發誓非君不嫁的承諾聽到耳朵起繭,那你究竟要付出多少,在他那裡才算多呢?”
路梨矜也答不上來,只能感慨當局者迷,繼續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