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路梨矜把碗往前推推,方便楚淮晏送進來。
聲樂歌劇和登臺唱戲都對體態容貌有苛刻的要求,十個學生裡八個常年在減肥,剩下兩個吃不胖,路梨矜控制體重的方法相對健康,晚上基本不吃碳水化合物。
沒有下飯菜的情況下,冒碗尖的米飯還是稍顯困難,路梨矜努力了一陣後舉手投降,“我吃不下了。”
“你多少斤?”楚淮晏開腔,懶洋洋地問。
路梨矜愣了下,如實回,“94斤。”
她一米六五,之前長期在九十斤上下浮動,學業和兼職繁重時候常掉到八開頭,這些日子被楚淮晏喂胖了些。
楚淮晏視線在她身上梭巡了圈,肯定道,“再胖點兒就好了。”
現在其實也很好,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就是感覺腰細的再用點兒力就會折斷。
“我胖了不好看。”路梨矜囁喏反駁。
楚淮晏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揶揄說,“誰說不好看?你以前那個弱智未婚夫?”
路梨矜蹙眉,沉默地盯著他看,眼眶還是紅的,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楚淮晏還在猶豫要不要哄一下子,路梨矜就已經開口,“沒有,他根本沒有資格評價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都沒有過正常戀人的交往過程,我們異國,七天不聯絡是常態。我從來沒喜歡過他,哪怕是一秒鐘,對親密行為極其抗拒,會答應訂婚純屬發瘋和得過且過的心態。發現他背叛我以後生氣的原因都不是他沒喜歡過我,而是我遭到了最好朋友的背叛,他們在合謀算計我的一生。”
她的語速極快,吐字清晰,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條例。
楚淮晏神色平靜的聽完,給她盛了碗湯,“知道了,潤潤嗓子吧。”
“我不喜歡你提他。”路梨矜的倔勁上來,不肯退讓,“這種黑歷史有什麼好提的?”
每次提及都好像是一巴掌,在揭示自己接近楚淮晏時的居心叵測。
楚淮晏聳肩,似笑非笑地講,“以後不拿這個逗你了。”
做不到他這般舉重若輕,路梨矜深呼吸,垂下腦袋,靚湯瞥去了油花,瓷盅裡清亮的一泓湯水如鏡面,映出她失落表情。
“你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嗎?”路梨矜聽見胸腔震顫發出的聲響,牙關在顫抖。
想留在楚淮晏這種人身邊,應該將眼耳都封閉,聽之任之,漂亮的玩具永遠不需要情緒,符合主人心意即可,能謀求到的有很多。
金錢、名利、向上攀爬,跨越階級的機會。
唯獨不包括愛。
但不知道是楚淮晏給的寵溺過多,夠她開起染坊,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路梨矜還是問出了口。
楚淮晏把玩著那串紫檀木的佛珠,淡淡回她,“什麼?”
睫毛打下的陰影弧度遮蓋住路梨矜的落寞。
湯勺沉底,了無聲息。
她扭捏地補充,“都弄在裡面?”
楚淮晏只花了半秒鐘就搞明白小姑娘的隱晦意思,坦率而認真的應答,“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