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了劉勳不是什麼好人,你幫著他害了太子,他現在還不是說要殺你就要殺你。”
“我不是為了他。”
“我知道,為了南楚嘛,你來北燕之前謝虢想必就再三叮囑過你務必挑起太子和劉勳的矛盾,讓北燕的皇子自相殘殺,只是他也沒有想到先帝這麼心狠,親兒子死了也能隱忍不發還順當將劉勳送上帝位,劉勳這個瘋子可比劉琛難對付多了,你們這次可是失算了。”
“你幫劉勳殺了太子,先帝非但沒有中計,還將計就計幫劉勳處理了尾巴,送了他一個皇位,你們都是用計的高手,我自愧弗如吶。”
“對不起。”謝斐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可是忘了他手上戴著鐐銬根本抬不起來。
徐晗玉卻撫上他的臉,“我不怪你,少岐,易地而處,我可能做的更狠,我只是認清了我們根本不可能,那夜的星河很美,我永遠都會記住的。我喜歡過你,但更喜歡自己,我救不了你了,希望你也不要怪我。”
謝斐也一笑,“好,我也不怪你,但是你這輩子都不能忘了我,以後不准你再喜歡別的人。”
徐晗玉垂下臉,不想謝斐看見她落淚的樣子。
她伸手擦乾眼淚,抬起頭,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放進謝斐手裡,“這是答應給你繡的荷包,早該給你了,這個可比送給顧子寧的好看多了。”
這是一個靛青色的荷包,繡了一叢淡粉山茶。
謝斐想起那日在盧府相遇,她端坐在山茶花下撫琴的模樣,那個時候他就對她動心了吧。
他握緊手中的荷包,看著她通紅的眼睛,鄭重地說,“我會好好帶著它的,下輩子,我還要來找你。”
犧牲
徐晗玉再也忍不住,淚水噴湧而出,她扭頭跑出牢房,這一刻她心裡再清楚不過,這一世他們再無可能。
謝斐低頭,摩挲著手中的荷包,淚水落下,打溼了山茶的花瓣。
徐晗玉從大牢裡出來,回了一趟侯府,穿上她舊日的一件粉色軟錦紗裙。
她拿起胭脂,對著銅鏡仔細梳妝打扮,秋蟬不解,“公主這是要做什麼?”
“別問了。”徐晗玉沙啞著嗓音說。
出去時不巧碰到了承平侯。
“我聽說你去了天牢,你是瘋了嗎,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和那個南楚質子糾纏不清!”
“侯爺什麼時候如此眼聰目明瞭,若沒了花天酒地的銀子,儘管去公主府取就是,旁的事就別管了。”徐晗玉今日沒有心情同徐客卿糾纏,丟下一番話,不顧他吹鬍子瞪眼徑直走了。
徐客卿看著她的背影,氣的破口大罵,秋蟬看不過去勸道,“侯爺少說兩句吧,公主這些日子夠難過了,現下進宮不知還要受新帝多少刁難。”
徐客卿便住了嘴,眼神古怪地瞧著秋蟬。“她要進宮見陛下,那你怎麼不跟著去?”
秋蟬搖搖頭,她也奇怪呢,“公主不許我跟著。”
“真是稀奇,以往她躲這位陛下都來不及,怎麼今日上趕著見他。”
“今時不同往日,以往陛下只是皇子,現在卻是北燕的皇帝,公主自然要想辦法搞好關係。”
不對,徐晗玉是個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嗎,突然要進宮見新帝,還做了這番打扮。
徐客卿是風月場所的常客,劉勳在那些地方是個什麼名聲,他還不知道嗎,想到以往從那些樓裡抬出來的女子,他心裡驀然一緊。
劉勳審閱著奏摺,心裡來氣,淳熙帝死後,各國全都蠢蠢欲動,東吳更是直接將大軍派遣到了北燕的邊境,這是把他當成死人了嗎。
“陛下,東吳來勢洶洶,可要早做決斷啊。”
“朕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