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聰明,你還在那石頭上卡著呢。”
謝斐真是的,怎麼說話又像在江州時那般幼稚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是誰領兵出來找我的,太子嗎?”
“是敏王。”謝斐又將她抱緊了些,怕夜間風大吹著她。
“那就怪不得了,若是太子怎麼也要多尋一會兒。”
“你和敏王是有多大仇,怎麼這麼見不得他好。”謝斐只是想引著徐晗玉多說兩句,生怕她又昏睡過去。
不過謝斐無心的一問,倒是勾起了徐晗玉的童年陰影,這件事她誰也沒有說過,就連她姨母都不知道,此刻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圍著這火堆,她倒是有了給抱住她的這人傾訴一番的慾望。
痴心
那時候她才十二歲,敏王劉勳十四歲,雖然她自幼早慧,可那個時候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劉勳從小就很喜歡她,可是那眼神總讓她感到害怕,便不喜歡多理睬他。
那段時日,端慧皇后生了病,她心裡擔心,總是偷偷去宮裡供奉佛祖的靜安殿求神拜佛。
那一日,她是傍晚過去的,靜安殿供的佛像很多,她不知道哪尊佛更靈一些,索性都拜一遍,走到一處偏殿時,她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
她循著聲音走過去,只見偏殿後面的一小塊空地上,正趴著一個女孩,那女孩年歲和她相仿,脖子上套著狗鏈,嘴裡被塞了一塊破布,咿咿呀呀地不知叫著什麼。
狗鏈被一個華服少年握在手中,那人正是劉勳。
徐晗玉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劉勳一手牽著狗鏈,一手拿著鞭子,正使勁地往那女孩身上抽去,那女孩身上的衣服被抽的破破爛爛,但是隱約還能辨認出這衣服正是她前些日子穿過的一套。
徐晗玉衣服很多,穿過一兩次便不穿了,她也不知道這些穿過的衣服會丟到哪裡去,但怎麼也不應該是出現在這裡。
劉勳的眼中散發著狂熱的光芒,嘴裡不斷念叨著,“小阿玉,做我的狗快樂嗎,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給你骨頭吃好不好,你說話呀,好不好!”說著又往那女孩身上抽去,女孩被堵住嘴,哪裡說得出話,只是拉住劉勳的衣襬,不斷磕頭求饒,腦門上一直流著血。
這場面實在是嚇人,徐晗玉一時睜大了眼,被嚇得不敢動彈。
忽然那女孩沒了反應,似乎是昏死過去了,劉勳好像也累了,正當徐晗玉以為他要放過那女孩的時候,劉勳忽然狠狠踹了那女童一腳,神情不耐地說,“沒意思,還沒上一個堅持的久。”
說著拖住那女孩隨意便丟進了旁邊的一口枯井中。
徐晗玉不是沒見過殺人,可是她從來沒見過這樣不帶感情的殺人,就像是拎著一個牲口,一個貨物。
看見劉勳接著舔了舔手上的血跡,徐晗玉實在忍不住了,害怕被他發現,她小心地退後幾步飛快地跑著離開了那個地方。
回去以後,她便發了燒,在床上躺了好幾日。
醒來後,這件事就成了她的噩夢,姨母重病在床,她不知該給誰說,索性就壓在心裡誰也不說,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忘記,或者有朝一日殺了劉勳這頭惡鬼。
“……那之後我不穿的衣服都讓侍女們拿去燒了,就怕又被那個瘋子偷去。”徐晗玉低聲說。“還有一次西齊送了一匹難得的粉色軟錦,姨母命人給我做了一身衣裙,可漂亮了,我特地穿著去參見陛下的壽宴,劉勳看見了直誇我漂亮,那眼神噁心的要死,後來我就再也不穿那條裙子了。”
劉勳的某些癖好,謝斐也見過,他不想說出來又嚇著她,便輕輕拍著她的背,“好了,不說這些了,有朝一日,我一定抓了劉勳給你洩憤。”
“你不是一直巴結他嗎,怎麼現在就倒戈了。”徐晗玉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