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地將裡衣的領口拉緊了一些,“我怎麼聽你這口氣,還有些遺憾吶。”
“是有一些。”謝斐沒皮沒臉地說。
徐晗玉語塞,何必同他說這種渾話,是腦子不清楚了嗎。
“好了,話也說完了,你滾吧。”
“嘖嘖嘖,以前在江州的時候,那個杜女郎是如何溫柔小意,同現在飛揚跋扈的景川公主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以前的杜若是個無依無靠的商戶女,只能仰仗著你的心意來活,自然是溫柔小意了,而現在的景川公主權勢地位都有,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活了。的確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過對我來說,做景川公主是天上,做那個任人魚肉的杜女郎才是卑微到了泥土裡。”、
徐晗玉一番話擲地有聲。
謝斐看著燭光下她驕傲的神情,仔細回想,的確同那個低眉順眼的杜若截然不同。
“謝斐,若你喜歡的是那個事事順著你的心意,討你歡心的杜若,我勸你就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心思了,我不是杜若,我是徐晗玉,我永遠都只會順著自己的心意活。”
謝斐低下頭去,不知在想著什麼,良久他突然說,“這就是你不會喜歡我的原因嗎?因為我把你當成杜若,你覺得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啊?謝斐怎麼會得出這麼個結論。
徐晗玉搖搖頭,“是,但也不是,不只是因為這個,我們沒有結果的。就像那一夜的事,若是杜若絕對承受不起沒了清白的後果,她只能選擇嫁你做妾,可是我不一樣,沒了貞潔我也不會尋死覓活,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謝斐,我不需要你,你什麼也給不了我,我不會同你在一起的。”
“徐晗玉,我也只說一遍,在我心裡,杜若也好,徐晗玉也罷,都是你,我分不清楚,我也不想分清楚,那一夜的事情你可以不在乎,我在乎。”
他走過來,低頭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將她鬢邊的碎髮理到耳後。
“我會讓你需要我的。”說著他俯身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不待她反應,便轉身從窗外翻身出去。
淳熙二十五年的冬天,北燕太后駕崩沒多久,淳熙帝也大病了一場,成日裡渾渾噩噩,連著兩個多月都沒上早朝,朝裡議論紛紛,雖然有太子監國,但是北燕四處還是起了幾場不大不小的爭端,尤其以寧州上次反叛的餘孽為最,那些餘孽嘴裡還打著要為寧州前太守顧威討回公道的旗號,不過很快便被平叛了,帶兵的正是顧威的親侄子顧晏。
到了淳熙二十六年的春天,淳熙帝的病情總算有了好轉,重新開始了中斷的早朝,眾人的小心思才收斂了起來。
似乎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身子還很康健,淳熙帝特地要在金都郊外舉辦一場春獵。
這場春獵聲勢浩大,參與者眾多,後宮嬪妃除了德妃身子不好留下養病,其餘的跟著去了不少。
徐晗玉換上了精緻漂亮的騎裝,騎著西齊進貢的汗血寶馬,隨同太子、敏王騎行在陛下身側。
王丞相府上的表姑娘王茹欣撩開馬車簾子,看著徐晗玉的身影羨慕不已,“景川公主竟然也能如同男子一般騎著烈馬伴隨君王左右,真是好瀟灑,若我也能如此該多好。”
楊閣老的孫女楊枝意笑話她,“人家景川公主是陛下親封的,可是我朝第一個異姓公主,從小就由名家教養,哪裡是我們這樣尋常的閨閣女子能比的。”
王茹欣點點頭,手裡還捨不得放下簾子,只想多看兩眼景川公主的風采。
“這樣漂亮又氣派的公主,不知道陛下要給她挑一個怎樣的駙馬,要我說,便是她身旁的太子也配不上她。”
楊枝意趕緊扯了扯她的袖子,讓她別胡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馬車主位上坐著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