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萬怪只怪我沒用,我是沒臉待在候府了,可憐浩哥年紀尚小,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郡主只管打罵,只是別對他也寒了心。”
徐晗玉放下筷子,微微挑起柳眉,“林姨娘哪裡的話,你是浩哥的生母,還得看著他長大成人才是。話我也聽明白了,這位雙身子的新姨娘,吃不慣咱們府裡的飯菜,既然如此,明日便回蘭陵的莊子上養著吧,那裡風景宜人、餐餚合口,想來定能吃的慣了。”
“我何時說我吃不慣府裡的吃食了,我現在有孕在身,害喜地厲害,沒有胃口也是正常,郡主這般不由分說就要將我送去旁處,好沒道理,侯爺那邊是絕不會同意的,郡主莫要惹惱了侯爺的好!”杜姨娘瞪大眼睛,連忙辯駁。
林姨娘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勾起,連忙低下頭去。
徐晗玉果然冷笑兩聲,“原先想著杜姨娘不過是因為懷了身子,胃口嬌弱一些,待生產過後,沒那麼嬌弱了再回府來,可既然你仗著父親的寵愛這般恃寵生嬌,那還是在莊子上再養幾年的好。”
“來人,”徐晗玉話音剛落,門口便進來一個穿著紫衣棉襖的老婦人,滿臉皺紋,一雙眼睛卻銳利如鷹,進來後木木地對著徐晗玉行了個禮,“大嬤嬤也聽見了,今夜就收拾了杜姨娘的行裝送到莊子去,到了那裡不可怠慢,守著她好生將孩子生下來,然後抱回府裡交給乳孃,至於杜姨娘就留在莊上好生思過。”
大嬤嬤緩緩應了一聲是。
“我不同意!”杜氏眼見徐晗玉三兩句話就把自己的前程給定了,內心既覺得荒唐,但又隱隱覺得她的話似乎不會有人忤逆,不可以,她謀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攀上侯爺這根高枝,又懷了身孕,怎麼能去什麼莊子上。
“你便是郡主的身份,也是侯爺的女兒,我肚子裡可懷的是侯爺的骨血,你這般對我,侯爺知道了,定然不會饒你!”
徐晗玉彷彿沒聽見她的嚎叫,只對那大嬤嬤說,“別愣著了,趕緊去辦吧”。
不多時大嬤嬤便將那杜氏捆了,杜氏慌亂之下口不擇言,“徐晗玉你這毒婦,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這個黑心眼的娼婦,你這是要謀害侯爺的骨肉,侯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大嬤嬤一巴掌甩在杜氏臉上,立時便打落了她兩顆牙,右邊臉高高腫起,再說不出話來。
秋蟬狠瞪了她一眼,“嬤嬤,這女人的嘴髒的很,到了莊上你可得好好給她洗洗。”
“是,秋蟬姑娘。”大嬤嬤身高體壯,一把架起杜氏就將她弄出了廳門。
廳門簾子被帶起,不少風雪趁機灌進裡屋,吹得眾人臉上一個激靈。
方才留下看熱鬧的兩個姨娘對視一眼,俱都膽戰心驚地告辭走了。
林妙元借徐晗玉的手收拾了杜氏,內心自然快活,但是沒料到徐晗玉這般敲打她,又有些惴惴不安。
她知道那兩個落荒而逃的姨娘在怕什麼,杜氏好歹是侯爺的寵妾,還懷著身孕,她徐晗玉說收拾就收拾了,言行之間壓根不把侯爺放在眼裡,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懾人的氣勢,叫人如何不懼怕。
林妙雲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也是一個冬天,那時她已經嫁進侯府半年了,可是卻連侯爺的面都沒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