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熙帝便不說話了,久久,他緩緩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對,人死了自然是無法復生的,那些所謂的幽魂如夢不過是些掩耳盜鈴的把戲罷了。”
“既然如此,那姨父……”
淳熙帝擺擺手,“朕知道你想說什麼,那道士算他有些本事,他能讓朕再次看到阿媛,幽魂也好,把戲也罷,既然我看不破,你又何必叫醒我。”
“阿玉,朕老了,為了年輕時的那些宏圖志向已經奔波了大半輩子,現在想想,這一生所求,就像鏡花水月一般虛幻,既然活著就是一場虛妄,那是真是假又有什麼所謂。”
“你回去吧,不要勸我了,我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徐晗玉望著龍椅上那個垂垂老去的男人,窗外有一縷光衝破這暗沉的大殿,灑在他的臉上,讓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臉上如刀雕刻的皺紋還有鬢邊那蒼白的發。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天子,真的已經老了,不再堅不可摧。
“她還跟我提起了你,”提到阿媛,淳熙帝的目光漸漸迷離,“她說她最放心不下你,希望我能好好待你。”
徐晗玉心中一驚,淳熙帝繼續說道,“也罷,既然阿媛都這麼說了,你的婚事我不插手了,你慢慢挑一個你喜歡的吧。”
徐晗玉踏出宮殿時,內心還是驚疑不定,這道士究竟施展了什麼法術,能讓淳熙帝如此失陷,還有好端端地怎麼就提到了她的婚事。
若說是韓媛真的顯靈了,徐晗玉殿門口跪著,去求陛下,直到他回心轉意。”
“不必了,顧子寧,我問你,我的荷包呢?”徐晗玉冷冰冰地說。
顧晏臉色瞬間煞白,“我,對不起,我……”
“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你把我的荷包賭輸了是不是?”徐晗玉繼續冷著心腸逼問他。
顧晏說不出話來,他望著徐晗玉,面上全是愧疚,眼裡隱隱有淚光。
徐晗玉撇開頭,“既然荷包已經丟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作罷,無論我們允諾過什麼,都不作數,日後我要嫁給誰,你也管不著。”
顧晏搖著頭,聲音嘶啞地說,“不,阿玉,這不是你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