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楚政權並不穩當,朝中不少人早已不滿謝虢獨攬大權,趁著邊防圖的事,不少人對謝家發難,謝斐自然是知道的,他來北燕,表面上是顆棄子,實則正如徐晗玉所說反而可能因禍得福,謝虢遣給他的謀士也曾這樣分析。
“你父親看重你,你活著你母親自然無礙,可若是你死了,你母親還能這般平安活著嗎?便是謝虢心軟不為難她,你哥呢,謝騰可是恨你入骨,他會善待你母親?何況你母親活到現在不也是為了你嗎?她忍了十年不見你,就是順著你父親的意,希望你能過的好。”
“我勸郎君好好想想,你的命真的能輕易不要嗎?”
不得不說,徐晗玉真是一個極佳的說客,謝斐思緒翻轉,但也只是片刻,他不在意地一笑,“謝某從來都是一個惜命的人,郡主多慮了。”
“既然你惜命,就該離四皇子遠一點。”
謝斐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些微懼怕,略帶探究地說,“為什麼一提到四皇子你就如臨大敵一般,如今太子形勢一片大好,東宮佔據上風,按理說你不應當將四皇子如此放在眼裡,可是你卻好像……有些怕他。”
徐晗玉睫毛微微顫抖,不待謝斐細察,便冷冷說道,“所有可能威脅到太子的人和事,我都很小心,我今日也是隨口一勸,你若不聽,那便隨你去吧。”
她這樣子,分明是被他說中了,謝斐這下反倒不急著走,他返身坐回桌前,“其實你說的也有點道理,四皇子這棵樹的確不算很穩當,那若我同你合作,你能給我什麼呢?”
徐晗玉譏諷一笑,“我若是郎君,如此孤身入敵國為質,能得個全屍就沒什麼怨恨了,若僥倖能撿回一條命,就該燒香拜佛、額手稱慶了。”
徐晗玉方才不防被他說中,心下微亂,有意出言挖苦,若是依照謝斐以往的性子,聽了這話定然甩袖而去。
可是謝斐非但沒有發怒,反而順著她的話繼續說。“若只是保我一條命,那郡主未免也太沒誠意了。”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卻不料這茶苦澀難以入喉,他目光微動,注意到徐晗玉面前半空的茶杯,不禁一愣,皺皺眉還是嚥了下去。
徐晗玉將他的反應看入眼底。
“那要看你的餌是什麼,如果我感興趣,四皇子允諾你的我都答應,還能保證你安然無恙回到南楚。”
“哦,那若他允諾我——”謝斐故意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徐晗玉,“你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