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就我。”
“是啊,我和阿媛沒有孩子,從小把你養在身邊,在我和她心裡,早把你當成自己女兒了,她走的時候我知道她對我、對北燕沒什麼惦記的,只放心不下你的心疾,我總算不負她所託,把你的病給治好了,想來她應該很高興。”
“姨父和姨母對我的大恩大德,阿玉沒齒不忘。”
“你能記住今日是她的生辰,來這海棠苑祭奠一番,也就不枉她對你的一番教養之恩了。”
劉禪掃眼看到她帶來的青團和酒壺,笑笑,“還是小阿玉貼心,帶來了她最愛的吃食,不像我,兩手空空。”
徐晗玉沒有說話,只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劉禪小心翼翼地將梅子酒灑在泥土上。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他低聲地呢喃。
春風咋暖,幾隻燕子從苑中掠過,籬牆外時不時地傳來幾句遊人的歡聲笑語,籬牆內,卻是無邊孤寂。
徐晗玉看著劉禪佝僂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哀慼,縱然是權勢顯赫者如他劉禪,也依舊留不住想留之人。
那巍巍宮牆,拘住的或許不僅是她姨母的一生,也是淳熙帝的一生。
徐晗玉突然很想替她姨母問一問,陛下,你可是後悔了,後悔將她拘在深宮,後悔害她一生孤苦,讓她所有親人死傷殆盡,以至於她對這人世毫無眷念輕易便去了 。
奪取她性命的罪魁禍首可是你自己啊。
遲來的深情又有何用,她不會稀罕的。
過了許久,劉禪漸漸收拾好情緒,轉過身來,又是朝堂之上那個殺伐果決的淳熙帝。
“最近身子好些了?”
“多謝姨父關心,身子已然無礙了。”
“那就好,姓莫的果然有幾分本事,幸好阿媛求情把他給你留下了。”
聖手莫回是繡衣門的長老之一,醫術精湛,徐晗玉的病一直是他在治,當初他拿端慧皇后的病束手無策,劉禪盛怒之下差點賜死他。
劉禪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你的病好了,那個丫頭也算死得其所。”
徐晗玉驀然抬頭,“什麼意思?”
劉禪笑笑,不再答話。
徐晗玉心亂如麻,難道九歌的死……她閉閉眼,強迫自己別去想了。
“你去南楚這一趟做的很好,”劉禪眯著眼,微微帶笑瞧著徐晗玉,聲音很是和煦,“繡衣門的那幾個硬骨頭想來已經被你給收拾服帖了,原以為你還得再費兩年功夫,倒是姨父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