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也拉著少女坐下,寒暄著問道:“三旺哥,那時危急,你好不容易逃得性命,怎麼又回來了?”
馬三旺吸了口煙道:“我走之後,昨夜這邊又有野獸咆哮,我估摸著該是抓了你的那東西在鬧事。其實李胖子也來過一趟,他那身子骨不行,我沒敢讓他進洞。瞅著快天亮了,我不甘心,壯著膽子自己進來看看,想著就是救不了你,哪怕帶些你遺落的衣裳碎片回去,好歹也能做個衣冠冢,不至於亡魂沒個著落。不成想,居然遇見了活生生的你了。”
落木心頭一熱,心道,這馬三旺倒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道:“讓三旺哥操心了。”
馬三旺擺了擺手道:“你救過我一命,相比起來,我做的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落木見他性子耿直,也不與他客套,轉開話題問道:“現在外面情況如何了?”
馬三旺道:“巡山的基本收了,道口的崗還有兄弟鋪著。”
落木默默點了點頭,正暗自思忖怎麼混下山,聽見馬三旺吐了口煙,道:“兄弟究竟是何人啊?”
落木聞言心頭一震,表面卻雲淡風輕道:“小弟是山下白虎幫裡下村那塊臨時被抽調上來巡山的,不比三旺哥是白鴉堂的。”
馬三旺微微笑了笑,轉過頭盯著落木細細看了看,搖了搖頭道:“你,不是田心甘!”
落木心頭一驚,故作不解道:“三旺哥何出此言?”
“田心甘已經死了。”不等落木說話,馬三旺接著道:“過來前,他的屍體剛被我和李胖子處理掉,和他死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女人。”
說話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撇了少女一眼。
落木心頭一沉,正不知如何辯說,馬三旺道:“兄弟你不用解釋,救我的人是你,不是躺在那件茅屋祡垛後面的田心甘,這點我還是拎的清的。不管兄弟你是誰,我承的是你的情,不是田心甘的人情。”
“田心甘和那個女人屍體已經處理掉了,是我和李胖子一起做的,也是你運氣好。李胖子剛鬧過病,身子弱,我們被臨時安排了躺輕活,去督巡廟門附近。田心甘藏屍的地方,落在我們的頭上。”馬三旺接著道:“這事除了我和李胖子,沒第三人知道,李胖子這個人,平時是有些慫,但關鍵的時候嘴嚴,也扛得住事。你放心吧,這事我特意叮囑過他,不會讓別的人知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落木也就沒有什麼好解釋掩飾的了,他拱手道:“三旺哥,我這裡謝過了。”
馬三旺搖了搖頭道:“都說了,我的命是你救的,相比起來,這些都算不上什麼事。也是合當你我有緣吧,你的事,還正碰巧都讓我遇上了。”
落木點了點頭:“好,再說謝,就顯得與三旺哥太過客套了。”
馬三旺也點了點頭道:“你我之前並無舊交,但危機時刻,卻能捨身相救,遇事最能考研人心,你這樣的人,我馬三旺自然是要認你當兄弟的。我雖不知你為何易形,但定有你的道理,在愚室村,白鴉堂的身份多少還有些用,兄弟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能幫得上的,兄弟我一定盡力相助。”
落木遲疑了下道:“眼下倒確有一件需要三旺哥幫忙的事,昨夜山上動靜鬧得太大,我和小妹不宜再待在山上,三旺哥,你可有法子將我們倆先弄出山去。”
“你被洞裡的那東西抓走的事,堂主那邊我昨夜已經彙報上去了,所以,堂主雖然不知道田心甘死在山下,也以為已經被洞裡的東西給吃了,但田心甘的身份是不能再用了。”馬三旺想了想道:“你既然會易形,可以先易形成我的模樣混下山去。你家小妹麻煩些,山上我信得過的也就只有李胖子了,就是不知你是否也能將小妹易形成李胖子的模樣?”
“李胖子要在跟前,這事對我而言並不難。”落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