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收去噐息,黑炎紅纓從樊籠之頂脫出,烈焰鳳凰的虛影憑空消失,樊籠也隨之渙散。
此時,山林霧氣已經完全蕩盡,山林山腳各點各處顯山露水,露出真容。
叢林裡,紅巾飄飄,紅巾軍星星點點散佈其中。
陽光灑落到叢林深處,遠處依稀傳來幾聲清脆的山澗鳥鳴聲。
落木收起斬鐵,朝紅妝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道:“承蒙指教,多謝!”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剛才絕殺巴山竹,對落木而言,紅妝除了給他提供磅礴的融息資源之外,對噐息掌控和運用上,幾乎是手把手地對他進行了一次現場教導。
實戰中這種程度的指點,讓落木對御息控息的領悟如醍醐灌頂,受益匪淺。
紅妝也不迴避,坦然受之,揮手撤去炎牆。
魏紅纓大步上前,朝她和斧小曼分別恭恭敬敬地各作了一揖。
紅妝微微頷首,依舊無語,化作一道紅光,沒入斧小曼淺露之中。
斧小曼和白姨此時不約而同地望向遠方同一處,那裡是之前蚱蜢發聲蟲鳴的地方。
魏紅纓順著她們目光看了一眼,知道她們擔憂的是什麼,他微微一笑道:“公主毋庸擔心,我到來之時,蚱蜢便悄然退去。此刻,他早已不在那裡。這一趟,他算是白來了。”
“這隻蟲子,依然還是那副不要臉的牆頭草做派,瞧見紅巾軍來,料定宮家與巴山竹敗局已定,只好灰溜溜地撤退了。”白姨一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道:“若勝算在宮三元與巴山竹一方,就該他露臉給咱們背後插刀子了吧。”
魏紅纓笑而不語,朝山谷來處招了招手。
一架打造華麗的硃紅馬車,馬頭紅色盔甲,馬脖子上掛著一根鮮豔的紅巾,在一名戴著紅巾的軍士駕馭下,從拐角處踏步走來。
斧小曼瞧見了馬車後面跟著小隊紅甲騎兵護衛,心道,落木哥哥歸途甚遠,也不知這一路他怎麼奔跑過來的,她轉頭問魏紅纓道:“可有馬匹借落木哥哥回家一用?”
魏紅纓嘴裡吹了一個口哨,一匹高頭白馬從山谷中衝過來,停在魏紅纓跟前。
魏紅纓上前解去白馬脖子上的紅巾,牽過韁繩,走到落木身邊,將韁繩送到他手上,道:“此馬隨紅巾軍征戰多年,頗有靈性,今日贈於落木兄弟。”
落木也不客氣,伸手牽過,作揖道:“多謝!”
魏紅纓回禮,道:“多謝小兄弟護送公主歸來,前方已入斧國之境,護衛公主之責就交給紅樓吧。”
斧小曼點了點頭,對落木道:“我此去還有自己的事要處理,有紅樓護衛,落木哥哥儘可放心回去。”
落木微微一笑,道:“好!”
魏紅纓回到車架跟前,扶著斧小曼上了馬車,揮手讓駕車的軍士下來,自己坐到坐駕上,回首問道:“不知公主欲往何方?”
斧小曼掀開車廂的窗簾,依靠視窗,朝落木揮了揮手,遠望了一眼青蔥山色,用一種淡淡卻堅定的口吻道:“回宮!”
“遵命!”魏紅纓拉動韁繩,馬車調轉馬頭,緩緩而動。
車架動時,山上山腳,一名名戴著紅巾,手持紅纓槍的軍士紛紛冒了出來,列隊路旁。
遠望過去,兩排的紅巾軍軍士浩浩蕩蕩,人數之眾至少在千人之上。
馬車過處,紅巾軍軍士輪番俯首行禮,就像掀起了一波紅色的波浪。
馬車緩緩而行,白姨看著眼前的景象,腦海中浮現出當年追隨白倩入駐紅樓時候的情景,觸景生情,一時百感交集,再也強忍不住,從斧小曼手心落下出兩行熱淚.
目送斧小曼在紅樓護送下離去,落木一躍上馬,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