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隻,巴山竹翠綠劍器上的蒼鷹印記就少去一個。
眼看無處可逃,巴山竹在樊籠中央穩住身形,他並不知道此時他眼前的噐息紅纓已經為落木所控,他一臉悽惶地朝魏紅纓叫道:“魏紅纓,我從未背叛主母。你我往日,亦有同袍之誼,何至於逼我入絕境?”
“巴山竹,你本不至死。”魏紅纓道:“但你不該對公主出手的,既然你出了手,那就要承受你該付出的代價。”
“如此,那就殊死一戰吧!”巴山竹一咬牙,不再廢話,從鷹背上站直,雙手握劍,往下一擊,劍鋒刺入蒼鷹背脊。
蒼鷹受刺於背,並沒有任何損害。一股強大的器息從翠綠劍身湧出,從它的背脊魚貫而入。
蒼鷹在空中發出一聲長唳,身形急劇暴長,羽翼生長開來,遮天蔽日。
原來已經困住巴山竹的樊籠,被蒼鷹的身軀暴力強撐開來。
樊籠中的烈焰灼燒在蒼鷹羽翼上,羽翼化為焦灰,但馬上又被器息修復如初。
相持之下,組成樊籠的噐息紅纓被漸漸扯開,樊籠間距寬大數倍,蒼鷹身前的圍欄變得越加稀疏,烈焰的火力也隨之下降。
“無法境!幾年不見,沒想到巴山竹境界已經更上一層,踏破虛空步入了無法境。也難怪李妃會看中他,派他來此伏擊我們。”白姨長望空中,嘆息一聲道:“可惜了!主母帳下失一人!”
說話間,蒼鷹伸出巨大的雙爪,揪住兩側的噐息紅纓,奮力一扯,樊籠被硬生生撕出了一個口子。
一道陽光從撕裂的口子照了進來,落在巴山竹臉上,眼見一線生機,巴山竹不禁面露喜色。
鷹爪接著發力,樊籠裂開,蒼鷹又發出一聲尖厲的長唳,碩大的鷹頭從裂口頂了出去,兩翼跟著一收,身形靈巧如游魚,穿梭出樊籠。
陽光灑在巴山竹身上,也灑落在蒼鷹身上。
蒼鷹振翅,迎著早陽高飛。
終於逃出昇天!
巴山竹才鬆一口氣,臉色卻又是一緊。
因為,此時,突然看見前方又升起一支噐息紅纓,接著又是一支,然後又是一支,一支接著一支.......,噐息紅纓密密麻麻,數量之多遠超方才,粗略估算有五六百支之多。
前路再次受阻,巴山竹倉皇不安中回頭,只見剛才被撕裂的樊籠圍欄正在落木的催動下再次分散開來,噐息紅纓在他身後重新組合圍成一個半圓,和新穿上雲端的紅纓槍組和到一起,成了一個更加龐大,也更加細密的樊籠。
真是才出雞舍,又入鵝籠!
這,這顯然已經不是某人在阻擊!
紅巾軍!這全都是紅巾軍的噐息紅纓槍!
這一次來的不僅僅魏紅纓一人,還有整支的紅巾軍!
魏紅纓居然遷動了整個紅樓!
如此器勢,如何能逃得了。
這一刻,巴山竹突然明白,為什麼會在魏紅纓一擊紅纓之後,蚱蜢蟲鳴就銷聲匿跡了。
終究還是逃不過啊!
巴山竹抬頭仰望,眼睜睜地望著噐息紅纓樊籠在落木的控制下完成了最後的結頂。
眼看結籠完畢,紅妝一揮手,落木的腦海中瞬息浮現一隻火鳳的身影。
他心情一蕩,隨手一揮斬鐵,黑炎紅纓射向高空,穿越樊籠,然後,從高空倒轉,一槍刺下。
槍尖準確刺入樊籠之頂,數百支紅纓槍嚶嚶作響,槍身獵獵而舞。
黑炎紅纓的槍頭聚息幻化成一隻火鳳,火鳳一張嘴,一道熱烈的黑紅火息噴張出來,整個樊籠立刻化成一片火海!
巴山竹黯然失色,如此強大的器勢壓迫之下,再也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默默閉上雙眼,身形和巨大的蒼鷹在火海中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