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好奇地捧起契約看了看,道:“這是什麼東西?”
“寍神留下的是一縷噐息,我可以幫你清除掉。”靜樓臺淡淡瞧了林千畝一眼道:“我要提醒你的是,若落木按下的是器血,那就是死契,連我也無法清除。你,確定想好了嗎?現在你還有反悔的機會,你是不是還要考慮一下?”
林千畝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說著隨手取出一把小刀,抓過落木的手,飛快地在他手掌上劃了一下。
還沒等落木完全反應過來,就拉著落木的手掌在契約上按了下去。
落木掙脫開被林千畝抓住的手,哇哇叫道:“林千畝,你在做什麼?”
林千畝收起印下落木器血的契約,送回到豎眼之中,道:“我剛與你簽了一份祭司的契約。”
“祭司的契約?”落木回想起愚室村中‘蕭三登’提起過的寍神契約,道:“就是你與寍神的那份契約嗎?”
林千畝閉上豎眼,道:“對,但現在是我與你的契約了。”
落木奇道:“你為何要與我簽訂祭司契約?”
林千畝道:“祭司存在的意義,就是侍奉廟宇之中的供奉。缺了供奉的事主,祭司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所以,作為祭司,總歸需要選擇一位值得供奉的事主。”林千畝道:“對我而言,你就是那位我選擇了的事主。”
落木愕然道:“廟宇之中被供奉的不都是神像嗎?”
林千畝點了點頭道:“祭司本就是廟宇司職。”
落木道:“林千畝,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又不是哪座廟中泥塑的偶像!”
林千畝道:“以前你不是,但現在是了。”
“與你簽了祭司契約,我就是成一具泥塑?”落木道:“林千畝,你是要比靜叔還嚇人啊。”
林千畝道:“不是你與我簽了契約,你就成了一具泥塑,我從愚室村回來之前,你已經是一具泥塑了。”
落木伸手摸了摸林千畝的額頭道:“沒燒啊,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林千畝開啟他伸在額頭的手掌,道:“回來前,我把愚室村的那座廟重建了。”
“你重建了寍神廟?林千畝,你瘋了嗎?”落木瞪大了眼睛,想起什麼,道:“是不是那個死阿六慫恿你建的,他做知客的執念也真深啊!”
林千畝搖了搖頭道:“我是重建了廟,卻不是寍神廟。你知道的,寍神像早就被村民們砸爛了。”
落木鬆了口氣道:“那還好。”
林千畝道:“村民們在我重建好的廟裡,塑了一尊新像。”
落木哎了一聲,脫口而出道:“不會是阿六說的土地神像吧,那個死阿六,也太沒品了。”
“不是!”林千畝道:“村民們重塑的是一尊以愚公面具為原型的愚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