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陣痛哭流涕地宣洩之後,秦飛揚的情緒漸漸平靜,他站起身來,朝落木惡狠狠道:“你難道就只會看著我哭,不會想辦法救我出去嗎?”
落木心中道,你沒哭夠,我救你出來,你會出來嗎?但他也知道,秦飛揚此時心中十分難過,也不與他計較,嘴裡哦了一聲,揚手一劍,凝成風刀,一擊斬向樊籠。
風刃噐息一遇上樊籠,樊籠立刻生出白色的絨毛,覆蓋在牢房上。
風刃從白色絨毛中陷入進去,眼看就要被吸收進去,風刃之上突然閃現出火雲印記,猛地泛起一道火光,烈炎與風刃交融,密密麻麻的白色絨毛立刻被器勢斬開,露出一個大洞,秦飛揚瞧好機會從大洞中一躍跳了出來。
落木趁勢將噐息滲入樊籠,尋到其中白象天留在其中的噐息印記,黑炎焚燒進去,一把抹了個乾淨。
樊籠被破,又沒了器主印記,立刻現出原形,變成一個四方的白色盒子,噗通一聲掉落到地上。
秦飛揚一臉吃驚地看著落木道:“短短一夜,你居然破鏡虛空了麼?”
落木搖了搖頭道:“昨夜僥倖連破兩階,雖然進階練息境巔峰,但還不曾破鏡虛空。”
秦飛揚想起落木是個實打實的御息師,雖然是練息境巔峰,但雙息融合之力,噐息之強,其實已經可以抗衡虛空。
想到這裡,秦飛揚哦了一聲,俯身將掉落在地的樊籠一把搶了過去了,放到手心瞧了又瞧,愛不釋手。
落木知他心意,搖了搖頭道:“這是限制型寶器,虛空境之上才能驅使的寶器,給你,你也是用不了的。”
秦飛揚一把抹掉淚水,將樊籠收入懷中,道:“我此時未入虛空,難道以後就不能進階破境了嗎?這個噐息樊籠,你別想從我這裡搶去,為了救你出去,我被它白白困了一夜,你不報恩也就罷了,難道不該對我有所補償嗎?”
落木一臉無奈道:“不是我要從你這裡搶去,而是你已經從我手中搶了過去。”
秦飛揚一臉蠻橫道:“先下手為強,誰說是我搶你的,它現在器印已消,是個無主之物,又先落在我手裡,當然就是我的。”
“你還愣著幹什麼?此間事了,還不快走!難道你還想被關在這裡不成?”說完,不容落木分說,化成一道風在落木眼前消失了去。
落木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性子,還倒真是風火幫的少幫主,風風火火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迎面吹回來一陣風,秦飛揚又迴轉了過來,朝他叫道:“你怎麼還不走,罷了,就你這磨磨蹭蹭的性子,我可不想跟在你後面墨跡,你就告訴我,我父親眼下安放在何處,我自己過去。”
落木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你知道的,你父親修了焚身術。”
秦飛揚聞言一怔,良久,才一臉落寞道:“所以,他什麼都沒有留下。”
落木取出已經破碎成兩爿的風火幫掌門信戒交到他手中,道:“不,他給你留下了這個。”
秦飛揚怔怔地將兩爿信戒看了許久,才顫抖著地將它們收入懷中。
這次,他收起乖張的性子,一臉鄭重地對落木道了一聲:“多謝!”
說完,又化成一陣風,在落木眼前消失了。
落木嘆息一聲,也隨後走出牢房。
經過昨夜一戰,白虎幫的幫眾已經做鳥獸散,他穿過大堂前後,連一個白虎幫幫眾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一路下去,回到山門時,阿六已經在山門口,正在收拾他自己的那個知客攤位。
此時的他換過一身乾淨衣衫,重新露出那副一副不亢不卑,時而又故作高深的知客模樣。
落木瞧了他一眼,奇道:“阿六,你怎麼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