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為我剛才龜縮不出,尋找什麼藉口。映月之下,除非吾王。無人敢擋其鋒芒。我亦是不敢,這不是膽小,而是審時度勢的理智,誰都不會笑話。”冷風營營主繼續道:“你不用緊張,只要你自己不把這把刀送出去,在冷風營中這把刀以後永遠都是你的,有我在,冷風營之內沒有誰敢打這把骨刀的主意。”
“翼族與人類有諸多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我們都一樣都發自內心地敬佩勇士!你敢在映月之下,取走這把骨刀,在翼族眼裡,當為勇士!”
“你取走骨刀之事,所見不止你我,即使沒有被別的翼族看見,月牙鎮之人可都瞧見了,見過的愚室村村民更是不在少數,此事早晚會被宣揚出去,瞞是瞞不住的。”
“所以,我不會替你隱瞞此事,相反,我回去之後,就會在冷風營營中公開宣告此事。”
“勇士的刀,冷風營中,誰都不敢,也不會惦記。”冷風營營主道:“流歸,安心放好你的刀,我剛才叮囑你的話,你要記在心頭,你自己的承諾過的話,也務必記在心頭上。這才是我們一個翼族應有的行事之道。”
流歸鄭重點了點頭,道:“好!”
冷風營營主輕描淡寫地朝愚室村方向遠望了一眼,道:“流歸,你對翼族瞭解得還遠遠不夠。不過,這也無妨,已經擁有翼族之軀的你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去了解。話說,作為一名翼族,你的名字是不是也該改改了,人類的名字並不適合一名翼族。”
流歸剛才微微顫抖的手停止了顫動,他站起身來,一臉平靜道:“我只有一個名字,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冷風營營主沉默了一會,道:“流歸,你不該留戀的,一切過往都不值得留戀。”
流歸道:“並非留戀過往,我只是想記住我自己。”
“記住自己麼?”冷風營營主淡然一笑,道:“你想記住的是哪個自己?”
流歸聞言再次沉默了起來。
冷風營營主道:“你剛才落地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朝愚室村方向望了一眼。”
流歸淡淡道:“我是在等你。”
冷風營營主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道:“是嗎?”
還沒等流歸回答,冷風營營主已經振翅飛起:“寍神的訊息要儘快傳回東疆。我先回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也早點回來。”話音落地,空中已經化為一道黑影,疾飛遠去......
山頂的夜風襲來,流歸的心頭隨著升起絲絲涼意。
他再次轉頭朝愚室村的方向默默遠眺,腦海之中浮現出雲小韻和落木的身影,心中自問道,我那時的回望,等待的究竟是什麼?
無盡悵然之中,流歸搖了搖頭。
一切皆成過往,可值得留戀?
......
十萬大山,蒼茫的密林深處。
一個翼族低空穿越山中茂密的叢林,沿著一條峽谷溪流而上,一頭扎進濃霧之中的一處懸崖絕壁。
絕壁微微晃動,浮現一個波紋,他的身影就從絕壁處憑空消失了去。
絕壁之內,一片清明,飛瀑橫流,鳥語花香,宛若仙境。
此方之內,中央之地矗立著一座輝宏的廟宇。
廟宇正堂莊嚴肅穆,堂而皇之地供奉著一尊巍峨的寍神金身。
愚室村中寍神廟裡的寍神像比起這尊,可就是土得掉渣了。
寍神金身後面的牆壁上,樹立著一排琉璃袋做成都格子,格子上擺放著一盞盞長明燈。
剛進來的翼族在廟宇前落下,收起雙翼,沿著廟堂臺階,徐徐而上,恭恭敬敬地步入正堂。
正堂之上,一位白眉的翼族閉目盤坐在寍神像前。
剛進來的翼族跪倒在寍神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