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受傷了,而且是不輕的內傷。
看來,剛才的一擊,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極限,並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反噬,現在他急需調養,否則隨時會脫力暈死過去。
少年轉眼朝衙庭裡看了看,故作輕鬆地收起手杖。
落木十分默契又不落痕跡地調轉了下自己的身位,背影恰巧擋住了少年在幻屏的視角。
他朝少年點了點頭,道:“蕭葉交給你,這裡交給我!”
少年亦十分默契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回到衙庭,他行走的每一步都如同刀割。在這一段不長的距離裡,他深刻地體會到了落木剛才被彩蝶凌遲的那種慘痛感受。可即使如此,他依然做出一副無恙的姿態。剛才那一劍,振奮了整個月牙鎮的人,同時也給夜月方面造成了無形的壓力。
少年知道,只要他還在大院之內,這股帶給夜月的無形的壓力就會繼續存在下去,這對月牙鎮有利,所以他必須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硬挺著走回衙庭,在回到衙庭之前,絕不能倒下。
強撐著在夜月蕭葉一旁的老位置盤膝而坐,一股冰冷的寒氣無聲地送了過來。
在少年背對著大院,面朝衙庭,他剛進衙庭的時候,夜月蕭葉馬上就發現了他的傷勢。傳過去的寒息默默地幫助少年壓制翻湧的器血,寒息反饋回來的資訊讓夜月蕭葉暗暗心驚,少年的傷勢比他料想的要嚴重得多。
一口擁上來的血水被襤褸少年強行嚥下,他雙目緊閉,豎眼在額頭消失,再一次進入了深度冥息狀態。
月輕言眼都不眨一下地觀察幻屏裡的少年舉動,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衙庭之內。
沒有再猶豫,月輕言大步走到海坊大廳的服務檯前,將身上所有的銀票換成籌碼。海坊夥計用無比複雜的眼神看了月輕言一眼,欲言又止,默默攬下了籌碼。
換籌完畢,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月公子可是要押注夜月嗎?”
月輕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提高聲音道:“不,這次我壓月牙鎮!”
他的聲音在安靜下來的海坊大廳之中迴響。
壓月牙鎮!居然連月輕言都壓月牙鎮了!
“月牙鎮!”一名外來的賭徒緊隨月輕言之後毫不猶豫地落籌。
代表夜月出戰的月輕言都把籌碼投給了月牙鎮,那是否意味著戰局將出現與普遍預期不同的逆轉?
月輕言默默退出服務檯,身後更多的賭徒從他身邊擠了過去。
如果說少年的一劍動搖了賭徒們的預判,那麼他月輕言剛剛在月牙鎮上壓上的籌碼,最終成了動搖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看著一個接一個賭徒的籌碼落在月牙鎮上,月輕言臉色露出了不易覺察的微笑。
在鎮衙大院裡,他敗了,敗得異常兇險,敗得十分狼狽,可靜下心來細細想想,這正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