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才的火光已經穿透而過,但火光留在巴山竹體內的炎熱卻並沒有跟著火光散去,體內感覺火燒火燎的,異常難受。
巴山竹心有餘悸地按住傷口,此時也顧不得侏儒在下面聲聲慘叫,爬起來,安坐在鷹背上,集中精神,調動器息驅逐體內火氣。
場中諸人當中,除了巴山竹,侏儒也指望不上任何其他人。
眼巴巴地看著巴山竹被紅妝纏住,本已心如死灰。但聽見剛才那一聲蟲鳴,似乎在黑夜中看見了一絲微光,眼中熠熠生輝,又升起來生的希望。
不過即使如此,紅妝帶給他的震懾,也並沒有因此消除,畢竟相對眼前的困境,那聲蟲鳴遠在霧隱的山峰深處,對他而言也就是一根稻草,即使抓住了,也不見得一定就能就救上自己的性命。
“公主,小的該死,千不該萬不該,小的都不該冒犯您!”面臨死亡的恐懼,侏儒終於徹底低下身段,聲淚俱下地唉聲求饒起來:“公主,求您饒過小的一命吧!”
斧小曼靜靜地看著他,默而不語。
白姨冷冷哼了一聲道:“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想過會饒過公主一命?”
侏儒慘叫著道:“小的無知,不知公主它山之高,在您腳下,小的不過一隻小小的螻蟻,求您抬抬腳......”
他話音還未說完,一道火焰在槍尖騰起,侏儒發出最後一聲帶著恐懼的慘叫,化成一撮灰飛從槍尖飄落了出去。
白姨側耳細聽,侏儒的慘叫聲在鬼門關的山谷中久久迴盪,除此之外,別無聲響。
方才的蟲鳴一聲之後,銷聲匿跡了一般,再無聲響。
僅此而已嗎?白姨剛提起的心微微放下,她知道,斧小曼剛才毫不留情地焚殺侏儒,不僅僅是為了除去一個敵手,更多的是為了試探,試探蟲鳴來處的反應。
既然沒有反應,那麼,至少說明蟲鳴來此僅僅宣告了自己的存在。他的存在雖然無形中增加了巴山竹和宮三元的底氣,但另一方面,他也並不想直接與她們為敵,至少在目前的情景下,不會輕易出手。
鬼門關隨著侏儒慘叫的回聲漸漸消失之後,再一次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