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畝看著秦飛揚遠去的背影,道:“這個秦飛揚平時性格就有些乖張,現在秦老幫主又剛剛過世,他的心情肯定十分糟糕,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了。”
落木點了點頭,道:“無妨,我也不是第一次與秦飛揚接觸了,他的少爺性子,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
林千畝接著道:“秦飛揚這個人體格異稟,天生風化的體質,又從小跟著秦三秋,在風火幫中還是挺有威信的,你不在愚室村的時候,風火幫交給他,還是穩妥的。”
落木沉吟了會道:“我倒是不怕他鎮不住風火幫,只是他雖然體格異稟,但愚室村中資源有限,風火幫也沒落了許多年,他在這種環境中成長比起外面的練息師終究困難許多。也難怪他擁有這種天賦,卻還只是練息境初階。以他目前這樣的境階,是難以在三國交界的愚室村中立足的。以後的愚室村,恐怕還是要依仗你來照看。”
林千畝搖了搖頭道:“寍神廟已經塌了,愚室村這個地方也已經容不下我了。我現在不僅得罪了宮青柳,還招惹了翼族的寍願教,我要是還繼續留在這裡,對愚室村的人來說,是禍不是福。”
“愚室村雖然地處三國交界,但卻一直是個三不管的地帶。村中的三個幫會,如今已亡其二。秦飛揚雖然境階低微,但已經是三幫之中最強的練息師,在三國勢力不介入的情況下,他要在愚室村中立足是不成問題的。”林千畝接著道:“對三國而言,只要愚室村中的勢力不被任何一方掌控,不危及自身,就不會明著介入其中。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這些年才給了翼族可乘之機,藉助寍神廟將寍願教的勢力滲透了進來。將翼族掌控的寍願教驅離愚室村,符合三國的利益。以後的愚室村,要依仗的不是我,而是你。”
落木搖了搖頭道:“我到愚室村是因你而來,待我把你的事解徹底決掉,我還是要回到月牙鎮去的。對愚室村而言,我只是一個無意中攪進來的過客,這場風浪過去,再過些時日,這裡應該就不會有人還記得我了。”
“你錯了,我林千畝可以是愚室村的一個過客,但你落木卻不可能是。”林千畝笑著搖了搖頭道:“因為你現在不僅僅是愚室村中三幫之中碩果僅存的風火幫幫主,還是名正言順接替了馬三旺的二代愚公!秦飛揚鎮得住風火幫,但卻沒有愚公的威望,他無法領袖愚室村。愚室村的根基是那些以愚公為首的藥農,沒有這些藥農,愚室村的產業根本無法運轉。馬三旺走了,愚公的擔子落到了你的身上,你得擔著。”
落木聞言眉頭暗皺,沉默了起來,當初馬三旺把愚公面具交給他的時候,他沒想這麼多,只是一時意氣,想著以愚公之名替他斬殺了白象天覆仇。可愚公不僅僅是一張面具,他的背後站著的是愚室村中一個個支援著他的藥農。
也就是說,自從落木帶上愚公面具的那一刻起,愚室村中的這些藥農就已經與他息息相關了,而他也與愚室村再也擺脫不了關係了。
這一夜折騰下來,他壓根就沒有時間往這方面細想,經林千畝這麼一說,倒是把這層關係直接點明瞭。
想到這裡,落木下意識地伸入懷裡摸了一把,懷中空空蕩蕩,裡面並沒有愚公的面具。
這時,落木才想起在馬三旺的葬禮上,他已經將面具交還給了馬三旺。
他剛才的沉重感,頓時鬆了一下,脫口而出道:“愚公的面具我已經還給了馬三旺,愚室村只有他一個愚公,也只有他擋得起愚公之名。”
他的話音才落地,就看見楊胖子手裡遠遠揚著一個面具,朝他這邊上氣不接下氣地飛奔而來:“落......落木,你......你的面具!”
落木一怔,眼睜睜看著氣喘吁吁地奔跑過來的楊胖子將面具硬塞到他的手裡。
落木拿起面具一瞧,可不正是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