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經過大堂,掌櫃顧自瞌睡,也不理他。
出了往來客棧,落木直接去了對面不遠的蕭記藥材鋪。
蕭記掛著藥材鋪的名號,進到裡面,才知道這其實是一個曼陀莎琳的藥物作坊,裡面的夥計不少,忙忙碌碌,有的在收購,有的在製藥,有的在包裝,一條曼陀莎琳的製作生產線儼然有序。
落木進到鋪子裡面,前堂裡的夥計們各自忙著,也沒人理他。
他暗自觀察了一下,見一人倒負雙手,遊走在各人中間,時不時說上幾句,料他便是此間老闆,便朝那人走去。
還未走近,那人便有所覺察,抬頭望了落木一眼。
走到近處,落木朝他拱了拱手,暗地裡傳聲道:“在下明盛,五公子讓我待他向你問聲好?”
那人不做聲色,眼神靜如池水,默默地看他。
落木取出夜月蕭葉給他的玉牌,放到手上。
那人低頭細細看看了看玉牌,突然變得熱情起來,一把拽住落木的手道:“原來是明兄啊,你怎麼來了。多時未見,都快要認不出來了。來,來,來,這裡幹活的人多,忙亂的很,我們到後堂敘話。”
說著,拖了落木就往後堂走。
到後堂坐定,那人拱手道:“在下蕭三登,是此處掌櫃。明兄持五公子令牌,但凡有事儘管吩咐。”
落木也拱手道:“蕭老闆客氣了,我初到愚室村公幹,還不熟悉這裡的人情地理,以後恐怕是要多有叨擾了。”
“不礙的,蕭家是五公子孃舅家,都是自家人。”蕭三登道:“明兄初到此地,可以有地方落腳,若不嫌棄,我這裡倒也方便安排。”
“謝了,暫不麻煩了。”落木道:“我剛在你對面的往來客棧落了腳。”
“往來客棧?”蕭三登眉頭微皺道:“這個客棧明裡做客棧的生意,暗地就是個找外鄉人收保護費的場所。我這鋪子平日裡對他們也有打點,不如我去和他們客棧掌櫃打個招呼,接你過來住?”
落木道:“這倒不必了,無非花點錢,我已與客棧老闆說過,與蕭記只是有採購上生意往來,再去打點反而多出嫌疑與事端。”
“也好,愚室村地處三國夾縫之中,三國都未有勢力介入管轄,這裡是本地勢力當道,外鄉人初到此地,住在往來客棧,只要交了錢,也就等於交了保護費,也可以省去許多不要的麻煩。”
落木道:“愚室村如此混亂?”
“比起早些年來,已經算太平許多了。”蕭三登道:“早些年,愚室村有三股勢力,分別盤踞在愚室村的上村、中村和下村,為了控制曼陀莎琳,三方勢力為爭奪地盤紛爭不斷,百姓苦不堪言。五年前,有位外來遊方入村傳教,在後山上建立廟堂,吸收了上村、中村和下村的許多平民信教,此後,三股勢力之中的上村勢力白虎幫,率眾入教,全幫信奉教會,至此之後,勢力越來越壯大,如今白虎幫已經一家獨大,控制了各個對外堂口。中村的風火幫和下村的中天幫雖然還苟延殘喘地存在,但也幾乎是名存實亡了。你現在入住的往來客棧就是白虎幫對外的一個堂口。”
又說到往來客棧,蕭三登不無憂慮地問道:“不知明兄住的是哪類房?”
落木道:“我挑了箇中間的乙類房,先看看情形再說。”
蕭三登接著道:“往來客棧道乙類房是留給風火幫活命的場口。”
落木道:“這話怎麼說?”
蕭三登道:“乙類房的賊偷都是風火幫的人,他們的曼陀莎琳地盤已經被白虎幫大數搶去了,在愚室村中能賴以為生的只有做賊。”
落木道:“往來客棧可是白虎幫的堂口,他們會任由風火幫的人在自己堂口偷竊?”
“自然是有好處的,風火幫在往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