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不出公子,這雙眼睛就算是瞎了。”
話說到這份上,落木再有疑慮,那隻能當眼前這位女子真是眼瞎了。
所以,落木一聲不吭地隨著女子繞過舞臺,朝樓上走去。
當他踏上上樓臺階的那一步起,大廳之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去。
這種被突然注視的感覺,讓落木略感不適。
那女子似乎也感覺出他的不適,微微一笑道:“落公子不必介懷,在這裡,自從妙玉海棠發放妙玉牌,迄今為止,有資格踏足樓上的男子,包括你在內,也就三位而已。落公子初次踏足樓上,引人注目是難免的。以後落公子常來,慢慢也就會習慣了。”
她話音方落,就聽見大廳之上,一位錦衣男子,大聲道:“尊駕何人,也配上樓?”
那女子眉頭微顰,道:“誰可上樓,尊的是桃花庵的規矩。落公子是我桃花庵貴客,芳菲迎落公子上樓,方公子有何異議?”
錦衣方公子道:“方某對芳菲姑娘自然是毫無異議,只是你迎的這位瞧著眼生,這初來乍到的窮酸,怎麼就成了桃花庵的貴客?”
芳菲淡淡道:“來桃花庵的都是桃花庵的貴客,常來的是貴客,初來乍到的也一樣是貴客。”
方公子道:“既然都是貴客,芳菲姑娘怎麼就單獨迎了他上去,莫非芳菲姑娘就只喜歡這種才冒牙的小嫩草?”
他的話才說完,大廳裡的男人們紛紛鬨笑了起來。
芳菲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方公子既然明瞭,又何必自討沒趣。”
方公子道:“若是如此,方某不服,我在桃花庵中日擲千金,難道還不如一個粉嫩的小白臉?”
芳菲臉色微冷道:“方公子慎言,桃花庵是藝院,不是妓院。”
方公子哈哈大笑起來,一臉放肆的表情,道:“都是賣的,有何區別?”
“區別還是有的。”芳菲冷冷看著方公子道:“你在妓院可以耍潑擺橫,而在這裡,不行!”
方公子道:“芳菲,你都說了,來者皆是貴客,我來了,我掏錢了,我就耍潑了,又如何?”
芳菲嘆息一聲道:“看來方公子還沒有完全弄清楚桃花庵的規矩,在桃花庵,話可以亂侃,但潑是不能亂耍的。”
方公子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對芳菲道:“我就耍了,芳菲,難道你要過來打我不成?”說完,愈加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的男人們也跟著滿堂鬨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