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能讓你們紅樓因為她是重器就判離王上,對公主俯首稱臣吧?”
白菲道:“巴山竹,你若明白紅巾軍為何奉主母為主,就會明白其所以然了。”
巴山竹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只好忍不住又問道:“為何?”
白菲道:“因為那時,紅妝的主人是主母。”
巴山竹皺眉道:“然後呢?”
“沒有什麼然後。”魏紅纓道:“到現在你還聽不明白嗎,紅巾軍所守護的並非主母,而是紅妝。”
巴山竹一臉震驚道:“怎麼會?”
魏紅纓道:“紅妝才是紅樓紅巾軍真正的主人,所以,紅巾軍從來就不隸屬於王上,因為它從來都是隸屬於紅妝的部隊。那時紅妝在主母之手,主母大人自然已就是紅巾軍之主。主母組建紅樓,只是給了紅巾軍一個棲身之地。紅樓只是紅巾軍的代名詞,紅巾軍才是真正的紅樓。”
“現在紅妝在公主手裡,公主自然就是你們紅巾軍之主。”想到這一點,巴山竹眼神凝重如霜:“可公主在宮中之時,也未見你們就命於她。”
魏紅纓道:“因為那時候,紅妝還不是紅妝。”
紅妝還不是紅妝?巴山竹嘴裡呢喃了兩遍,漸漸明白過來,那時候的紅妝還沒有甦醒,沒有甦醒的紅妝自然無法擇主,如今的紅妝已經甦醒,並且以斧小曼為主。
巴山竹忽然想到什麼,問道:“這等大事,難道連王上都不知嗎?”
“這是紅妝的秘密,也是紅巾軍默守的鐵律。”魏紅纓淡淡道:“關王上何事?”
巴山竹聞言臉色越加蒼白,突然又想到些什麼,長嘆一聲道:“白菲,你們取道鬼門關,原本就不是在刻意規避李妃,而是等待紅巾軍在此接應你們吧?”
“巴山竹,從你們收買我們的馬伕為你們通風報信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李妃已經盯上我們了。你們需要像鬼門關這樣的隱蔽之地伏擊,而我們舍近取遠,為的是給紅巾軍遠赴而來留下足夠的時間。”白菲道:“所以,你以為鬼門關是你們為我們選擇的,卻不知,也是我們為你們選擇的葬身之地。”
宮三元在一旁越聽越是心驚,待聽到白菲最後一句,再也按奈不住恐懼,偷偷轉身,準備抽身逃去。
可他剛剛起步,空中,一排烈焰飛刀就在他前方刺落,封死了他的去路。
宮三元強行止住步伐,聽得落木冷颼颼道:“宮三元,想走了嗎?紅妝的秘密,你可有聽明白了?”
宮三元心頭嘣嘣直跳,面上卻強裝鎮定道:“宮某方才迷霧遮耳,什麼都沒聽見。”
“不!”魏紅纓似笑非笑得盯著宮三元道:“巴山竹聽清了,你離得更近,聽得當然就更清楚了。”
宮三元臉色煞白,汗然道:“那是你們斧國的家務事,與宮某無關!”
白菲冷笑一聲道:“本與你無關,可你來了,就與你有關了。宮三元,我已經留給了幾次抽身事外的機會,是你自己不知珍惜。現在想走,晚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宮三元,你剛才這麼說,可算是聽清了。”魏紅纓道:“那就徹底與你有關了,這個秘密你帶不回宮家。說吧,你想怎麼死?”
“你們別欺人太甚!”宮三元情緒終於失控,歇斯底里地大聲嘶吼道:“魏紅纓,別以為你們紅樓可以為所欲為,得罪夜月宮家,對你們沒有什麼好處!”
“得罪宮家,就沒想過要有什麼好處啊。”魏紅纓微微一笑,淡淡道:“宮三元,你只需要知道,得罪紅妝之主,只有死路一條!”
一團迷霧毫無徵兆地瀰漫出來,宮三元不再多話,身影孑然消失在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