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落木還了月輕言一禮,隨手也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即代表夜月操戈,定當全力以赴。”月輕言沒有再客套,他緩緩遞出醉蝶,劍身泛出淡淡的五彩光芒:“雖你我一戰難免,但若有不濟,你可隨時棄子認輸,我自定會停手放過。”
落木微微一笑道:“多謝。”
果不出所料,月牙鎮這幾人雖然戰力超出預想,但少年心性,資歷太淺,經驗欠缺依然是他們最明顯的短板。戰者,攻心為上;戰者,可以輸陣,但不可輸勢。落木接受了他看似的好意,就已經不知不覺在戰鬥的意識中埋下了隨時可以棄子認輸的念頭,戰意未戰先損。如此,未戰,氣勢就已經落了一截。
月輕言正心中暗自腹誹,卻見落木隨後提起斬鐵,道:“但是,不必!”
月輕言心頭一愕,臉上卻不露聲色,道:“少年意氣,有志氣哈。”
不復多言,醉蝶的劍身在他手中幻解,化作一隻只紛飛的彩蝶。
彩蝶五彩斑斕,翩翩起舞。
落木暗皺眉頭,沒了小韻的支援。對付這種群攻,不僅難防,而且消耗巨大。
這種態勢的攻擊,不管是不是月輕言刻意為之,都擊中了他現在的軟肋。
舉世皆知,斬鐵器藏有限,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短板。
而對練息師而言,最忌的就是息盡。
這一戰,對月輕言而言,能不能贏,不重要。在他內心深處,他甚至是希望落木能勝出,當然,他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上了場,他必須全力以赴,這不僅是對宮後孃孃的交代,也是對夜月的交代。消極應戰,偷偷放水,瞞不過茶樓上的青雲布衣,更瞞不過宮青柳和夜月幕一,因此導致的嚴重後果,他承受不來。
眼看著撲面而來的繽紛蝶群,落木心裡暗暗喊了一聲麻煩。
可不管有多麻煩,他都必須面對。
咬牙發動器息,火焰從斬鐵劍身燃燒起來。
靠近落木的噐息彩蝶遇上火焰,紛紛墜落。
可是,彩蝶猶如飛蛾撲火,前仆後繼,源源不斷。
撐不了一會,一隻彩蝶從火焰中衝出,飛掠過落木的手腕,被刀削皮肉的詭異刺疼感頓時傳遍全身。落木呲牙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下手腕,剛才彩蝶飛過去的位置上,留下一條細長且深的傷痕。
這彩蝶的羽翼居然快過了普通刀鋒,而且被它刺傷過的疼痛感比起尋常刺痛疼上三倍不止!
手腕上傷痕很快自動癒合了,但刺痛感久久不退。
月輕言眼神微凝。
已經見識過蟲二狼的風刀刺穿落木的心臟而不死,再次如此近距離親眼看到落木的自愈,他的心裡不由地想起了一件傳說之中的愈傷寶物,脫口而出道:“南八白狼的血牙嗎?”
落木沒有吭聲,算是預設了。在他這個境界,能做到如此速度的自愈,除了南八白狼的血牙,也沒有其它了,這點現在已經瞞不住,也無需瞞了。
“沒想到昔日群雄圍攻而不得的南八白狼的血牙,最終卻落到了你的身上!”月輕言道:“難怪,難怪你明明器息將盡,依然不退。有這樣的寶物做保障,傷你容易,殺你卻是太難。”
“但如果這是你最後的底牌。”月輕言嘆息一聲道:“月牙鎮還是必輸無疑的!”
“因為夜月的目標並不是你。”月輕言接著道:“落木,只要你的器息耗盡,你是生是死,對戰局都造不成任何影響。”
無息可用的情況下,僅靠拳頭和破銅爛鐵是沒資格參與練息師之間的爭鬥的,所以,我並不需要殺你,只要耗盡你的器息,你就已經敗了。這是一個不需要對你隱瞞的陽謀戰術,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但你依然改變不了結果。
落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