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默默巡走了一段,一人終於忍不住又出聲道:“老大,你說白鴉堂神神秘秘的,究竟在查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白鴉堂是幫主的嫡系堂門嗎?他們做事,我這等外人如何知曉?”班頭酸溜溜道:“若是白鴉堂插手的事我都知道,還會跟你們這群渣子在一起裡混嗎?”
後面一人舔著臉道:“我們誰不知道老大您的本事,不就是因為帶了下村裡的親家,才被排擠下來了嗎,要論本事,進個白鴉堂,對您,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
幾人跟著連聲附和道:“那是!那是!”
班頭被幾人馬屁一拍,心裡舒服,話也就跟著多了起來:“要說今天這事啊,我多少還真知道點。”
幾人聞言立刻眼光發亮,擠著頭問道:“老大,你倒是給我們幾個說說唄,要不,我們忙活到半夜也不知道為啥忙乎。”
班頭停下腳步,找個平整的大岩石上坐下,點起一根菸,悠悠道:“確是知客阿六犯事了,我聽說他從廟主院裡出去的時候,裝了個黑麻布袋出去,裡面不知道裝了啥,估計事情出在那個麻布袋裡,現在他們正在滿大街盤查那個阿六的下落。”
一人道:“嘿,黑麻布袋的事,我也聽人說了。這個知客阿里晚上進廟主大院裡,平時夜裡就揹著個黑麻布袋進進出出,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另一人道:“廟主大院不都是每天都有崗哨執勤的嗎,平時不查他的嗎?”
一人道:“聽說是廟主吩咐的,崗哨不敢查。”
另一人道:“誒,不對呀,這麼說,知客阿六平時不就揹著黑麻布袋進進出出的嗎,以前也沒聽說出過什麼事,這次怎麼就出事了?”
班頭冷冷道:“這還用說嗎,這次定是帶了不該帶的東西出去了唄。”
後面一人抽了口冷氣道:“這個阿六的膽子可真夠肥的,連廟主的東西都敢夾帶。”
班頭道:“可不是,人要作死,誰也救不了,估摸著,阿六這次死定了。”
幾人聞言,都安靜了下來。
過一會,一人道:“這次動靜這麼大,事一定小不了,老大,你說這麼大的事,怎麼沒看見廟主和幫主出來主事,盡看見白鴉堂的爪子到處都是。”
班頭哼了一聲道:“廟主和幫主豈是你說見到就能見到的,想必他們正碰一起相商著如何處理這事呢。”
一人道:“老大說的是,可這知客阿六不是說都出廟了嗎,按說該是逃下山去了,怎麼還安排我們往山上後山巡的,這不瞎折騰嗎?”
班頭道:“寧缺毋漏唄,不過這次安排巡的重點確也不在上面,要不,你看這頂上和後山怎麼也就只支應了我們這一支在巡。”
後面一人嘆氣一聲道:“這夜裡黑瞎的,別人不願上來,也就會指派我們這些和中下村帶親的,好事輪不上,髒活累活總輪得到咱頭上,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班頭呵斥道:“也就這裡說說,外頭別多嘴,傳到白鴉堂的耳目那裡,你連現在的活的幹不上。”
後面一人又嘆氣一聲:“那是,那是,也就在老大面前和哥幾位這裡說說。”
說著,把目光冷冷地轉到落木身上。
落木趕緊陪笑道:“我耳背,不該聽到的都聽不見,也說不出去。”
班頭默默看了他一眼,掐掉菸頭,招呼了一聲,帶著隊伍接著緩緩往後山巡下去。
巡到半山腰,轉過一個坎,忽見前面一處亮著一點火光。
幾人都吃了一驚,領頭的示意掐去火把,放慢放輕腳步朝火光處悄悄摸過去。
捱到近處,只見一名身著白虎標誌的白虎堂幫眾手裡舉著火把,一旁放著一個大箱子,箱子上綁了繩,搭著根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