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木一頓抓狂之後,漸漸平靜下,就地將馬兒埋了。
他眺望空中月亮,辨別了一下方向,咬咬著牙,朝前方徒步繼續往斧小曼車馬方向追趕了過去......
斧小曼坐在馬車中,她並不知道落木正在朝她追趕過來。
此時,天高雲淡,不時看見幾只蒼鷹盤旋在空中。
進入戈壁岔道之後,一連走了兩日,才漸漸見到路邊些許雜草帶來的零星青色。
雖然只是些許,但見多了大漠風沙,戈壁石灘,這幾點乾巴巴的青綠令人眼前一亮。
膈路的石頭漸漸少去,路面雖然不見寬,但平坦了許多。
趕馬的阿六心情漸好,手裡揮動著馬鞭,嘴裡也時不時哼起了溜溜的塞外小曲。
少了顛簸和阿六趕馬時的埋怨聲,坐在馬車裡的斧小曼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她掀開簾子一角,朝前方望去,馬上躍入眼簾的是遠方的一脈青山。
青山綿綿橫亙在戈壁的盡頭,眼前小路,蜿蜒向前,勁直穿入山脈口子。
山脈的口子歷經歲月風霜,與戈壁交接之處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關隘。
關隘被風雨雕琢成一道巨大的山門,一條遒勁的石樑橫亙其上。
遠遠望去,入了山門就可以進入到山脈峽谷,進入峽谷之後也就從此脫離了這片戈壁荒漠。
這個關隘不僅僅是戈壁沙灘與青山的交界,也是斧國與夜月的交界。
白姨的臉型從斧小曼的手心顯露出來,她揚眉展望遠方,小聲道:“公主,眼看就快要到鬼門關了,過了鬼門關,我們可就要入境斧國了。”
斧小曼輕聲道:“白姨,我們來時,可是直走官道。這次回時,繞道戈壁,足足多走了兩日功夫,我們為什麼不按原路返回直走驛道入斧呢?”
白姨眉頭微皺,道:“自然是為了提防李妃那個賤人,驛道之上,太過顯眼,難免不被她的爪牙發現。”
斧小曼道:“可我們東出斧國的時候,李妃也沒找過我們麻煩啊。”
白姨道:“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們是出境斧國,她巴不得我們早點出境,離得越遠越好,哪裡會來找我們麻煩。這次卻不同,我們是要回去的,你以為她會輕易放我們回宮嗎?”
斧小曼聞言,沉默了起來。
白姨嘆息一聲道:“這一路行來,也還算太平,但願是我多慮了吧。”
越靠近關口,道路越來越發平坦,也越加寬敞。
趕馬小哥揮起鞭子,馬兒跟著加快了腳步。
日近黃昏,夕陽從戈壁方向斜照進山門,陽光在鬼門關內的林蔭之中,鋪出一條金燦燦的大道。